“……什麼?”卜冬柯愣了愣,又道,“你的才學也好,如果不是之前浪費太多時間在玩樂上,別說鄉試,就是連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連中三元,分明就是在拿他取樂。
徐景維瞪他一眼,卜冬柯呵呵呵地笑。
“對了,你幹嘛不去參見武舉……不參見文舉,憑你的本事,去武舉裡討個名次也是好事。”徐景維道。
卜冬柯聳了聳肩,“我對這些實在提不起興趣,你知道的。”
“不是為了我家──”
“不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徐景維有點難過,以前卜冬柯是和他們兄弟一起讀書的,經史子集統統博覽,寫得一手好字,最後卻去拿刀了。徐家開鏢局,自然不會重文輕武,只是看到卜冬柯拿起當年鬼見愁的刀,多少有些傷感。
“你哄我。”徐景維嘟囔。
“嗯?”卜冬柯靠過身來,戳戳他的腦袋,“我啊,最喜歡你寫得漢隸。方方正正,一點也不像你這個人。”
說的徐景維一肘子打向卜冬柯肚子。
“我這人就這樣,你不喜歡拉倒。”
憤憤扔下一句,氣鼓鼓的二少爺在看到身邊男人呆住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喜歡,怎麼不喜歡。”卜冬柯將他側抱在懷裡,輕輕搖著道,“你若是做了官,我一定跟你去。”
“……這樣怎麼考試,還做什麼官。”徐景維被他弄的滿臉通紅,雙眼不敢看他,盯著搖搖擺擺的門簾,半響才喃喃道。
卜冬柯一愣,被徐景維掙了出去。
“喂?”
“我出去騎馬。”徐景維起身,拉開門簾時又回頭說了句,“你去參加武舉吧,要是將來進了錦衣衛,當了指揮使,我還要多仰仗你呢。”
作家的話:
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更得慢點
☆、十八(考試)
鄉試在南直隸的省會南京舉行,殷城本身裡南京不遠,但一行人因為遇到盜匪而耽擱了一段時間,到達南京時已經離考試時間不遠了。
入秋了,南京城外寬闊的大道兩側原本蔥鬱的森林微微染上些淡黃。天空中萬里無雲,將腦袋探出馬車外,陣陣涼風吹過,好不愜意。
“卜公子,傷勢可好?”李百惠回頭朝馬車上按捺不住的人道。
“謝過李兄,已無大礙,”卜冬柯回話,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李百惠身邊騎馬的年輕公子,“要是耽誤你們考試,我心裡才難安呢。”
年輕公子穿著件白色道袍,一直盯著前方,腰肢隨胯下馬兒踏步輕輕擺動著,在寬大衣袍的遮掩下扭出道不可說的風情。
“時間正好,不是嗎?”徐景賀回頭朝他笑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兩天我們考試,你可以在城中好好玩玩。說起來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百惠你知道有哪些好玩的事物嗎?”
徐景賀說著有扭頭問李百惠,卜冬柯乾脆從馬車裡出來,坐在車伕旁邊。拉車的那個是李百惠帶來的一個侍衛,看起來還年輕,曬得黝黑,臉上表情一絲不苟,一路上也沈默少語,仔細看去,卻是個眉目生得煞是好看的漢子。
卜冬柯坐在他身邊,手裡拿著幾根已經枯萎的雜草,無聊的在馬屁股上掃來掃去。徐景維一路上都沒再跟他說話,偶爾他和二少爺對上眼神,徐景維只是垂下眼皮移開視線。想說什麼便說不出口,眼看秋闈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卜冬柯乾脆裝出傷病的樣子,不再和他糾纏。
馬車駛入南京城,南直隸首府果然繁華遠勝江南尋常城市,處處人聲鼎沸。幾人到了一家名叫似錦客棧的地方停下,卜冬柯率先跳下馬車,聽到身後徐景賀正笑著說,“若是以後能在南都六部裡謀個職位就好了。”
明朝遷都之後,南京雖然也設有與北京相同的官職,實際上卻是個打發老臣養老或者明升暗降臣子的地方,但是很多人卻也樂得清閒,巴不得在南都裡當個京官。
卜冬柯看看客棧前掛的牌匾,伸了個懶腰,笑道,“名字起的真好。”
徐景維低頭從他胳膊下穿過,跨過門檻,回頭朝他笑笑。
揚風鏢局在城中有些老朋友,卜失雨在江湖上也算大名鼎鼎,秋闈那幾日,卜冬柯便在他人帶領下好好玩了一番。
考完試後他在貢院外等著開門,大門一開,被悶了幾天的一眾考生紛紛擁了出來。
“哎呀,我蠟燭用完了,考卷還沒寫完啊!”有人捶胸頓足。
“我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