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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賀苦笑了一下,“母親既然已經得到訊息,又何必找我再證實一次。”

徐夫人坐在木椅上愣了一會,徐景賀嘆了口氣繼續道,“幾年前將卜冬柯趕出家門,爹說這事是婢女發現的,我一直不信,我猜母親得知這事的時間要早得多。他和景維的事,母親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任秋良雖是行走江湖的豪爽巾幗,以上年紀的她此時卻有些茫然的望著自己剛成親的大兒子,卜冬柯好歹是在徐家長大的,到了現在,她也心疼的難耐,恍惚道,“你們鄉試歸鄉後,我不讓他接著參加會試,想讓他趕緊定親,就是怕他倆糾纏的時間太長,拔不出來。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是做孃的,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任秋良蒼老的雙眼中漸漸有了淚光,“我只道他當了官前途無量,哪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數十年前,鬼見愁還不是鬼見愁,只是李十汛時,與當時叱吒武林的鬼臉王宏結怨。他自恃武功絕頂,號稱鬼臉不是對手,稱自己是“鬼見愁”。後來他們樑子越結越深,鬼臉被他打斷右手從此用不了劍,鬼見愁想殺他時錯手殺了他的妻兒,鬼臉從此隱退江湖。誰想到王宏竟然成了寧王叛亂的同黨。他打聽到卜冬柯當了武官,寧王失敗,他一口咬死卜冬柯也參與此事,要一同治罪。不幸的是殷城太守也是寧王的親信,當初他四處招攬江湖好手,名士才子,正是為了夥同寧王造反。這一連串說不清的情仇恩怨延續到現在,便是卜冬柯被下了大獄的結果。

徐景賀安慰她道,“爹年紀大了,此事莫要讓爹知道,百惠說他上了摺子,過些時日便能得知訊息了。”

徐夫人點點頭忍住哽咽,“……你答應我一件事,若救的出來便好,若是救不出來……就不要讓你弟弟知道了。”

徐景維愣了一下,“萬一不行,也不讓他見最後一面嗎?”

徐夫人的淚水驀地從雙眼中流了下來,“賀兒,你怪我嗎?”

門外咚咚兩聲,接著響起女子溫軟的聲音,徐大少爺的新婚妻子輕聲道,“景賀,弟弟來信,人已經到了鎮江。”

當徐家老少諸位湊在一起默唸二少爺娟秀字跡寫成的信箋時,前往鎮江迎接李霖的徐景維一行人已經踏上了歸途。林間小道上,徐老爺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稍後一些是同樣騎著馬的徐景維和李霖。他們帶的人不多,鏢局中最好的鏢師留在殷城預備保護徐景賀北上參加會試。

天色漸晚,走在前面的徐老爺咳嗽了兩聲,“不行啊,人老了。”

話音剛落兩旁灌木中刷刷竄出許多黑衣人,幾匹馬受驚仰頭嘶鳴,烏壓壓堵住他們的黑衣人敏捷的竄身上前,幾道飛鏢過來,徐景維護著李霖堪堪躲過。徐老爺側頭看了他們一眼,李霖功夫不錯,對老人招手示意無事。這幫黑衣人不知受了誰的指示,並無廢話,三十多個人一擁而上直接開打,徐家帶的鏢師開始還能抵擋,後來漸漸不支紛紛倒下。好在楊風鏢局的人都是江湖好手,不多時黑衣人也被放倒了大半,只剩幾個人和徐老爺纏鬥。

徐景維功夫不到家,被兩人纏住一下被打落了武器,李霖持劍幫他擋了一刀,再回首驚叫一聲已被黑衣人擒住。

“放開她!”徐景維見李霖被抓心下一驚,一刀捅進一殺手腹中,在黑衣人的示意下不得不棄械投降。

徐老爺回頭一看不甘心的怒喝一聲,卻也不得不收手任憑黑衣人壓制住他,“爾等有何意圖!”

剩下的幾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將他三人包圍起來,“我等受人遺命,來問徐老爺是否記得當年江湖上有一鬼臉人。”

徐老爺差異的等大雙眼,指著他們“你、你”的叫了幾聲,似是不敢相信。為首的黑衣人朝他一抱拳,“受人之託。”

幾人說著扼住李霖的脖子將她從馬背上拖下,年輕的小姐痛叫一聲被堵住嘴。徐景維吼道,“狗孃養的,有種衝我來!”徐景維心下思索,看來這些人並非要治他們於死地,只是想侮辱他們,眼見他們對李霖拳打腳踢一番又要撕衣服,心裡一痛吼道,“混賬,不就是替那人洩氣嗎!欺負姑娘算哪裡的本事,有什麼怨氣通通衝我來!”

那幾名黑衣人相互看了幾眼,竟然真的將李霖丟在一旁朝他走來。徐景維雙手黏糊糊的全是汗,心跳的如同擂鼓,嗓子吼得生疼,那些人走近了,黑壓壓的擋住天空,恐懼也伴隨陰影一齊落下,那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人,引誘他朝虛幻的人影伸出手去,渴望被拯救。手指觸控不到實物,人影隨即消失。他心裡嘲笑自己一聲,明明怕得要死,卻要逞英雄。被按倒在地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