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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作姊妹河。姊妹河在一百多公里外相合,最後流進了長江。流過鎮子的這條小河就是耳河的上游。柳清慧裝做明白了的樣子,連連點頭,其實她早就知曉姊妹河的來歷。

說話間,老頭切開一個瓜,遞一塊給柳清慧。柳清慧嚐了一口,連說好甜好吃。老頭聽得誇讚,一臉憨笑。

天黑了,老頭要回去過夜。柳清慧說,老伯伯,你要信得過我,今晚我幫你看瓜,好嗎?老頭說,好哇!只要你不嫌這窩棚髒,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老頭挑瓜走了,把一片清靜留給柳清慧。

柳清慧點著掛在窩棚立柱上的梓油燈,窩棚裡便有一片昏黃的亮。棚裡,除一張用得變成慄紅色的竹床,還有一把燒開水的銅銚子和兩個大泥碗,但是冇得水。門口放一個燻蚊蟲的黃荊煙把,正燃著。

有風送來流水聲。尋聲覓去,窩棚背後有條小溪。溪水潺潺,深及腳肚。柳清慧憶起兒時嬉水的趣事,就跳下溪,踢著水玩耍。溪水牽著她,往前淌,淌進一個水堰,約人把深。柳清慧想也冇想,三下五除二脫去衣服,一絲不掛,撲進堰中。

水好涼,山風吹來,更是涼快。柳清慧來個鴨子鳧水,一下扎進水底,過足癮,才鑽出來。她用褲頭細擦身子,洗除汙垢和疲勞。再叉開四肢,靜靜仰臥於水面。

月光如水,山風如毛,四野恬靜。柳清慧欣賞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享受著小河溝的寧靜和清涼。人慾靜,心不止。她覺得畢爾就在天幕上瞧她,星星就是他眼睛。

畢爾,我想回國抗日去,當一個捍衛和平的戰士!畢爾說,再過一個學期,你就要拿到博士學位,這時候回國,你幾年的打拼豈不功虧一簣?柳清慧說,失去了祖國,博士學位拿到了有何用?畢爾說,你的選擇是對的!我組織了一批華人華僑,準備近幾天啟程回國參加抗戰,你和他們一起回去吧!柳清慧說,我有些擔心我們從此天各一方!畢爾說,我沒有這種擔憂。我相信,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把我們分開!

她仰面接住一個吻,倒進畢爾懷抱……

月亮躲進雲層,四野黑魆魆的。柳清慧忽然害怕了,急急上岸,匆匆穿衣,往回走。

走到窩棚門口,猛見竹床上坐有一人。柳清慧嚇一跳,掉頭就走。那人站起來,輕輕喊,阿慧!

柳清慧愣了,瓜棚裡的人竟是邊強!

是你?她早想見他,然而見了他,又有些不自在。

邊強捉住她手,說,阿慧,我們終於又見面了。我比你們先到鄂東,駐地離清溪鎮只有五里路。吃晚飯時,聽說你們到了清溪鎮,我立馬就來找你,碰到有個叫張英華的姑娘,說你到田野裡散心去了,我就一路找來。

柳清慧抽回手,說,你曉得張英華是誰嗎?她就是我弟弟阿朋的女朋友,我未來的弟媳婦。

哦,怪不得她對我蠻客氣!如此說來,她也就是我未來的小舅母娘喲。邊強抓住機會開一個玩笑,其實他早就曉得這些關係。

柳清慧不輕不重給他一拳,嗔道,你白日做夢呀你!

邊強哈哈大笑。柳清慧忽然想起什麼,遲疑著問,你剛才……看見我了嗎?邊強吞吞吐吐,這個……看是看到了一眼……你放心,我站在遠處看的。猜想是你,就回瓜棚等你。柳清慧將信將疑,又嗔:告訴你邊強,你要是敢在我面前不老實,看我麼樣收拾你!邊強說,不就是望了一眼嗎?還冇望清楚哩,就惹你生氣了。要是將來有一天真把你看了,看你把我麼樣?你……柳清慧真的生氣了,立時怒衝臉上:告訴你邊強,你那是三十的晚上看月亮,痴心妄想!邊強點到即止,圓著話兒說,開個玩笑嘛,你就當真了。走吧,三十冇得月亮,今晚有。外面看月亮去。柳清慧也就順勢轉彎,出瓜棚,到靜謐的瓜田裡。

夜空深邃,天穹高遠,月光溫柔,繁星燦爛,大地盡現綽約風姿。瓜田間,月地裡,他和她相距咫尺,彼此聽得到呼吸聲。一股淡淡幽幽的香,女兒香,這是姑娘身上特有的青春氣息。他一聞著這氣息,就心裡癢癢,就想擁抱她,就希望吻她。抬起眼,是那張冰清玉潔的臉盤,還有永遠那麼高傲的目光。勇氣很快就煙消雲散。他如今懂得,追求有學識有品位的女人,不能猴急,不能動粗,應文雅些,委婉些,幽默些。然話是這麼說,做起來又是一回事。他熱。好熱!

獨7旅返回大別山區後,整編為獨立第7師。邊強雖掘堤不力,但因組織撤退、追殲殘敵有功,擢為師長。邊強特意把這些告訴她,然後等著她祝賀。哪曉柳清慧問:邊強,你能告訴我,從旅長到師長,要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