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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翼緩緩從座位上站起,心中的憤怒狂濤般洶湧澎湃。是衣露申在搗鬼,一定是她。後臺。衣露申站在幕布後面,冷冷地看著舞臺,眼中銀紋閃動。羅剎站在衣露申身後,冷聲說:“停止吧,不然你會後悔。”他已取下眼鏡,瞳孔里居然也有銀紋閃動。這時,舞臺上的鋼絲又斷了一根。衣露申突然想起自己最開始的記憶。那時,自己是一粒寂寞的小豆,孤獨地漂浮在人造子宮裡,不知道誰是自己的父親母親。後來,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就以為那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卻從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女兒。“只是一個實驗品。”那個男人這樣說。在培養器里長長睡了一覺後,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風翼,那個人的兒子。從沒有開口問風翼他的父親去了哪裡,在短短三個月時間裡,自己發育成人類生理年齡十九歲的模樣。快速地學習,快速地吸收,因為他們告訴她,她是一個不成功的sh,只能存活一年。所以,自己惟一的請求是自我催眠,以一個平凡女孩的感覺談一場戀愛。結果,真心喜歡的男孩是另一個更不成功的sh實驗品。這真是一個沒有理性的世界,不值得珍惜的世界。鋼絲又斷了一根,像冰在太陽下一般徹底融化。舞臺下,絕大多數的觀眾都沉浸在劇情之中,忘情地低嘆、喜悅。唐巧喉嚨裡似乎有硬塊,不能呼喊,因為她感到整個演播大廳都在微微顫抖。她太頭望向大廳橫樑,那裡正有裂痕在無聲地蔓延。唐巧衝向火警鈴,奮力地按了下去。淒厲的鈴聲扯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三四秒鐘後,有人醒悟過來,尖叫著跑向出口。這時,出口的門突然自己關上。人群亂成一團。羅隼衝著舞臺下面大喊:“唐巧!”他的喊聲被嘈雜的人聲掩蓋。跳下舞臺。羅隼四處尋找唐巧。因為恐懼而瘋狂的人們擠來擠去,羅隼身不由己地被撞來撞去。演播大廳的窗玻璃劇烈地搖晃著。羅隼不顧一切地衝過混亂的人群,唐巧正站在離出口最遠的角落裡。“以前老埋怨自己的人生太平淡,現在才發現人生還是平淡一點好。”唐巧苦笑著對羅隼說。顫抖地擁住唐巧,羅隼一聲不吭。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唐巧。眼淚無聲地滑下,羅隼將唐巧擁得更緊。空間投影機還在繼續投影。圓形舞臺上空是巨大的星空,深邃得可以吞噬掉一切。“你憑什麼這麼做?”風翼站在舞臺一側問衣露申。他看出衣露申已經失控。“為什麼?”衣露申悽然一笑,“我只是在表達我的憤怒。”她衣決翻飛,長髮飛揚。“表達憤怒?”風翼冷笑,“就讓下面的一群人為你陪葬?”“誰叫你父親創造了我呢?”古怪地一笑,衣露申凝視著風翼,“他逃到哪裡去了?”“你終於問我了。”風翼說,“那我就告訴你。他因為反對在你身上進行未完善的基因催化實驗,被主導者帶走。他對我說,他是一個理性的科學家。可是,他卻對一個實驗品產生了父親般的情感。他要我善待你。”“隨便你相不相信,我也不再理會你要做什麼。”風翼走向舞臺的另一側,那裡有沙美在等著他。鬼魅般地出現在衣露申身旁,羅剎對流淚的衣露申輕聲說,“夠了。”這種程度的爆發會透支衣露申的生命。他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惟一遺憾的是,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沒有看到羅隼有異常反應。演播大廳停止搖晃。出口的大門也緩緩開啟。人群一窩蜂地湧了出去。梁燕南氣喘吁吁地跳上舞臺,“還好,還好。投影機沒有摔下來,不然我就要賠得傾家蕩產。”羅剎扶著委頓的衣露申走出後臺。“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梁燕南驚魂未定地問。“地震啊。深海學院的演播大廳該拆了重建了。”羅剎極具權威性地評論。他側過頭看看蒼白如鬼的衣露申,“女孩子就是膽小。一場地震也會把她嚇昏。”離開演播廳,走在校園裡,羅剎對身旁的衣露申低語:“記得剛才我們的約定。”校園的另一頭。唐巧正在嘲笑羅隼,“小隼,我發現你極度缺乏母愛。剛剛,你完全就像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孃親。”“是嗎?”羅隼質疑。第九回 夏日晴歌熱雨天氣。溼溼的雨滴包圍了整個深海學院。生物室裡人工培植的蜉蝣瘋了似的繁殖。現在想來,我才明白那是整個校園超能力事件的升級點。——摘自《深海學院超能力事件調查報告》寄宿制學院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暑假興趣團體制”。它要求學生在三年就讀初中部/高中部時間裡,必須有一個暑假呆在學校裡學習陶藝、插花、史前全書、擊劍、烹飪等課程。目的是讓學生們在這個網路時代不要忘記古老藝術和動手做事的樂趣。唐巧史無前例地選擇了“烹飪”作為首席必修課程。當她走進烹飪教室對教師敬禮、一派淑女風範的時候,她聽到鍋落地的巨響。盧惜正驚恐萬分地看著唐巧。小妖女唐巧居然會出現在烹飪教室,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