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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打量四周,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

假定宋老的症狀是人為的,那麼傳統投毒手段,無非是注射、接觸、飲食和生化注射槍遠端狙擊。

魏東嫻本不擅長這些,卻強迫自己細細思考,一一排查:周圍一片乾淨,沒有外人痕跡,如果有人近距離給宋老注射毒素,就算使用了“微鋸齒無痛針頭”,秘書也不可能毫無覺察。而宋老的飲食是魏東嫻親自照看的。除了魏東嫻,就只有擔任生活助理的男秘書有下毒的機會。而有一種生化注射槍可以在100米內將微型自動注射彈頭釘入人的面板。也是一種超距離投毒手段。

宋老死狀可怖,和破傷風急性釋放的神經毒素引發的角弓反張症狀雷同。讓魏東嫻冥冥中有種直覺,這絕不是自然死亡。

魏東嫻知道宋老有頑疾纏身。但是肝硬化和膽囊炎不會讓宋老綠成桔子。也不能讓他死的如此痛苦、劇烈。

“仔細排查屍體,檢查體表針孔。”魏東嫻努力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鎮定下來吩咐軍醫。然後她對悲痛欲絕的男秘書說:“你和宋老的4名貼身人員馬上放下一切工作,赴內務部協助調查。”

男秘書突然明白,魏東嫻雖然說的好聽,其實已經把他和其他貼身人員列為嫌疑人。“協助調查”和“接受審問”是一個意思。

“是。”他站起來,忠心耿耿地同意了。

“所有人提高警惕。基地即將進入三級生化戒備狀態,請做好個人防護。看到可疑情形立刻上報。”魏東嫻環顧四周,高冷施令,像個不怒自威的女皇。

“是!”在鋼架柵欄的走廊上,人海同時並腿立正,昂然聽令,踩得鋼柵地板發出整齊劃一的齊響。

魏東嫻忍耐悲傷,努力強勢起來,鎮定地處理好一切,心臟狂跳。矜持地率領執法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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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聞訊趕來,和門口的宋丹撞上,兩個人訕訕打了招呼,並肩衝進醫務器械室。看見3號手術室依舊亮著紅燈,而魏東嫻捏著下巴在器械臺邊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地等著。

“維內託呢?”魏東嫻忽然看見少了個人。抬頭問。

“她身體不舒服,在臥艙睡著了。”宋丹順口回答。蹙眉走過去,扒著手術室的門縫瞧:“怎麼還不讓看?是解剖又不是手術。還守那些規矩做什麼!”

“我看了一眼,受不了。還是出來等結果好了。”魏東嫻眉毛一蹙,想起那聞之作嘔的血腥味和毛骨悚然的解剖畫面,突然欲吐不能,低頭捧住嘴,承認了軟弱。

黎塞留拉住魏東嫻的手,細問宋憲猝死的詳情,讓魏東嫻低頭抹淚,又慌得黎塞留溫柔安慰她。那兩個人在互相鼓勵時,宋丹毫不猶豫地拽開手術室的門,雙手插兜,風衣飄舞著就走了進去。

一股刺鼻的鐵離子和鋅離子混雜的血腥味兒撲出來。這氣味濃烈到讓宋丹覺得在舔一塊冰涼的鐵鏽。

手術檯邊上的兩名軍醫驚愕地停下手頭動作,回頭看宋丹,濺上血的口罩上露出兩隻驚歎的眼睛,好奇宋丹居然能鼓起勇氣進來視察。

因為基地沒有專門的屍體解剖室,所以軍醫將第三手術室臨時改裝,犧牲了無菌環境,把手術檯改成了史上功能最全面的法醫解剖臺。宋憲的屍體蒙著白布,躺在可調節手術床上,被無影燈照得一覽無遺。軍醫的第一步是開啟死者****,所以習慣性地拿八把止血鉗夾好四枚手術巾,呈正方形暴露了死者的胸口。死者****已經被徹底切開,一名軍醫雙手拿著開胸器和拉鉤,將割裂的面板、筋膜和脂肪組織左右拉開,方便同僚彎腰探查。因為沒用止血鉗夾住割開的大小血管,所以粘稠的血液已經泡紅了潔白的手術巾,在手術床上蓄了一小灘,一滴一滴的墜在軍醫的鞋邊。

宋丹忍住噁心,雙手插在兜裡,面不改色地走過來,咬緊牙關,彎腰探身瞅了一眼死者開啟的胸腔。

她的目光投進屍體那血糊糊的大洞裡去,卻被撲鼻而來的腹膜味兒嗆出眼淚。生物腹腔裡的味道比屠夫打的嗝還濃重,宋丹是因為事先咬住了牙,才忍住湧上來的穢物,沒有“哇”地一聲吐出來。

軍醫看見宋丹臉色鐵青地縮回腦袋,暗地佩服這女人見多識廣,連這畫面和氣味都能hold住。那個負責開腹探查的軍醫放下手術刀和剪子,看著宋丹說:“您要搭把手嗎?”

之前魏東嫻進來參觀了一眼,結果扶牆吐了個天昏地暗,軟綿綿地走出去了。軍醫厭倦了這些女人推門進出,於是以退為進,想打發宋丹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