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環著掃帚,徑自發著呆,流珠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了踩雪的聲響,嚓嚓地,十分有力。她一愣,回過頭來,便見繼子徐子期只著薄衫,額上帶汗,領口微開,那結實的胸肌淌著溼汗,稍稍袒露在外,流珠一見,連忙移開眼神。
徐子期見了她後,先是打量一番,隨即一笑,低聲道:“二孃打扮得這般規整,是要給哪位官人拜年去不成?”
流珠和他近幾日熟悉了些,便也玩笑道:“子期滿頭大汗,衣著單薄,分明還過著夏天,拜年還遠著呢。”頓了頓,她又斂眉道:“要過年了,便想穿得好些。因孝期之故,便只在料子上做做功夫。”
徐子期點點頭,凝聲道:“昔有祖逖聞雞而舞,我雖比不上他,卻也不敢懈怠,每日早些時候,都要練一練功夫,所以才出了這一身汗。二孃這是要出門?”
流珠不好隱瞞,便佯作有些不好意思,道:“汴京新開了家酒樓,菜式很新,便想去嚐嚐,一飽口舌之慾。”她哪裡是想去吃菜的,分明是去看戲的。那酒樓離劉端端所在的小院落很近,能看著她們的正門,流珠心焦得很,迫不及待,所以才要去這酒樓。
徐子期卻笑笑,道:“眼下天色還早,二孃若是不急著走,不如等我寬衣,一會兒一同去罷。我來京中許久,還不曾嘗過汴京這有名的好酒菜,二孃莫要嫌我掃興。”
流珠無可奈何,只能帶上這便宜兒子。因著那酒樓離得不遠,便不再勞動車馬,二人攜了二三僕侍,往那酒樓走去。他二人在路上時,還被問路的人誤認為是一對小夫妻,實在叫流珠尷尬得不行。
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