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總算沒白養活他。
葉溶氣得脖頸通紅,他憤怒的目光瞪著楚耀南,若不是周身無力,一定跳起來揮拳打得他滿臉花。
這小子一副迷人的俏模樣帶著骨子裡透出來的壞水兒,深情地望著他一本正經說:“二弟你不知道哦。這定江灘上,抓個商機多麼難得。就說這浴兒的洗三宴吧,可做的噱頭就多了。譬如秦氏商會旗下的夜總會、舞廳、賭場、各大商行、碼頭船運,處處惠客大慶三日,搞得過節一般紅火。再有,就說這洗兒宴吧,定江名流,觀禮的客人必定是要帶厚禮來的,門口禮單公佈,這樣眾人必然為了臉面去比拼,也是筆不小的收入;還有呢,這洗兒宴雖然平常,但洗這麼大個兒子畢竟稀奇,可以招攬些人來看熱鬧;再有呢,如今世風頗怪,你們兄弟二人生得一表人材的,這兩日就讓新聞畫刊放出風去,將兩位弟弟的照片,嗜好,秘聞都發些,那些小姐太太們必然趨之若鶩。可以抽獎,抽中者送浴兒宴的門票,可以當場去一睹豪門闊少水中雄風。”
葉溶被他羞辱氣急敗壞掙扎欲起身,秦老大已經笑得前仰後合,揉了肚子笑個不停指了楚耀南道:“南兒,你個促狹鬼,看,阿溶額頭的青筋都起來了。”邊笑邊咳道,“哪裡有太太小姐這麼傻,來看個男人洗澡的?”
“哦,有啦,怎麼沒有,莫說女人看男人,就是如今這世風,男人都是要看男人的嘞。”楚耀南調侃的話出口,葉溶已經奮身欲起,只一撲,卻滾落地上。秦老大抱起他笑不停,任他在懷中掙扎說:“你南哥這張嘴,總是這樣,他逗你耍的。我的兒子,哪裡真捨得讓那些妖精看個光光。”
“爹這可是偏心了,捨不得二弟被看光,就捨得把耀南打‘吊鴨子’讓人看個光啦。”楚耀南翹個嘴,賭氣的模樣像個吃味兒的孩子。秦老大笑罵道:“再貧嘴,爹就趁熱打鐵好好讓你小子跑跑光!”
作出個捋袖子的架勢,楚耀南跳後兩步搖個手促狹道:“爹,兒子說正經的呢,到時候發些彩票,又是筆收入。再者,秦氏商會旗下的這些老人新人,老闆喜得貴子,這賀禮錢都是要雙份的。爹您看,兩個弟弟才是秦府的招財童子呢。”
秦老大笑得直不起腰喊:“你個臭小子,還不快下去?沒見爹就要按不住這隻野貓子啦?再不走,爹把你一道扔去浴桶裡洗一遍,拿個豬鬃刷子把你那點鬼心眼都刷乾淨!”
楚耀南嘻嘻哈哈的得令退下,才到門口就被父親喊住:“南兒!”
他回頭,父親對他吩咐:“今天崇義堂那邊,爹就不去了,你替爹去跑一遭,幫爹把事情料理了去。那個,爹的印章在書房案子抽屜裡,你知道的。”
楚耀南應聲退下,只在門口帶上門,靜靜的,笑意全無,如赤熱火紅的鐵落入水裡,刺啦一下冷冰下來。
他靠在牆邊,聽了屋內父親哄著葉溶:“兒子,兒子,好了好了,你還有氣力鬧呀?爹都心疼了。你耀南大哥是逗你玩的。”
楚耀南唇角勾出絲冷笑,漠然的,似在回味。那天藍色浴盆裡白嫩嫩的娃娃似乎是他,一腳踩起水花飛濺父親滿臉。落湯雞一般的爹爹狼狽的擦把臉,加入戰鬥,把個浴室裡弄成水戰戰場,四壁的落地鏡上滿是水滴流下。娘抱了浴袍進來,恰一把水撩去她臉上,新做的織錦旗袍都是一片水漬。
“哎呀,南兒,真該打了!老爺,您倒是管管兒子呀。”娘心疼的揩著旗袍上的水,父子二人抱在一處開懷的大笑。那情景,歷歷在目,如今已經隨歲月遠去。卻又回到眼前,不過被關在這道門裡。
“逗他玩?”楚耀南心想:楚大少出口的話,哪句是玩笑了?
他吩咐阿彪備車,費師爺在一旁笑了說:“君王掩面救不得,從此君王不早朝。南王監國嘍。”
楚耀南一笑自嘲道:“吃苦受累的活兒總少不了我的。”
15、是敵是友 。。。
楚耀南來到小廳,拿起電話,剛叫通祖母清修的庵堂,頭頂那隻八哥兒嘰嘰喳喳叫:“老太太壽比南山。”
楚耀南詫異地掛下電話,心想是誰把個鳥又掛回廳裡了?可見十二姨肚子裡是男是女都不
重要了。
“婆婆,孫兒耀南給你請安啦……喔,就要出發回定江啦?好呀,好呀,婆婆一路保重,多穿衣裳,江風勁……兩個弟弟?兩個弟弟很好呀。婆婆,爹讓請您老一個示項,記得當年您一直說,若有個孫子,一定要洗三朝,大祭宗祠,如今還用準備嗎?哦,好的,好的,不麻煩,婆婆說如何,孫兒去安排就是。”
楚耀南臉上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