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信。
裴秀幫她不假,說沒有其他心思她是不信的,頓了頓,又道,“小妹的本事大著呢,今日清水鎮有名的媒人都來了,你猜著幫小妹說的誰家?”
想著自己在牛車上見著的婦人,沈芸諾多看了周菊兩眼,只聽周菊道,“不知別家,正是之前退親的夏家,夏慶豐媳婦過門沒多久就死了,外邊都在傳夏慶豐克妻,小妹名聲壞了,此時和夏家倒也算門當戶對了……”說到這,她眼裡不無嘲諷,之前她防備裴秀是擔心她從此賴上自己和裴俊了,沒想著還有好前程等著她,這件事,周菊不信裴秀不知情。
“換做別家,之前撕破臉,如今又求上門,稍微有骨氣的人家都不會應,咱娘在屋子裡,一瘸一拐的跳出來點頭同意了,說什麼兩人本就是天作之合,之前也是因著誤會才分開的。”她在屋子裡聽著都覺得諷刺,裴俊卻在旁邊認為宋氏做得對,因為裴秀得事兒,近段時間兩人關係不如之前,加之這件事,裴俊對她也不滿了,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沈芸諾和周菊同樣的看法,裴秀對夏家這門親事又回來估計是早就知道的,否則不會趕在這個當口讓裴徵他們幫著把庚帖拿回來,想到宋氏摔跤一事兒,沈芸諾扶著周菊,朝裴徵道,“你陪著二哥說會話,我去四弟妹屋裡坐坐。”
灶房有人忙活,她插不進手,不若先把事情來龍去脈打聽清楚了心中也好有所防備。
“我瞧著是裝的,多少年,娘更重的活兒就做過,怎麼偏生這回摔跤了,我和俊哥說過,他竟然覺得我詛咒娘,三嫂,你說說,我做什麼不是考慮著這個家,他竟那般懷疑我。”想著裴俊出口的話,周菊又紅了眼眶,緩緩道,“娘心裡安的什麼心思我不知道,不過肯定沒好事兒,之前賣了田地假意把銀子拿出來也是騙騙三哥他們。”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宋氏低頭,又對他們好,裴俊耳根子軟,三言兩語就倒想那邊了,想著這個,周菊愈發來氣,拉著沈芸諾,“三嫂,你可要好好勸勸三哥,別鬧得像我和俊哥這樣。”
昨晚,她和裴俊吵了一架,之後裴俊就出門了,天亮的時候才歸家,她也一宿沒睡,正想說兩句軟話,誰知,裴俊挑著桶出門了,說是去村子裡磨豆子,晚上一家人要吃,她懷著孩子,提心吊膽等了他一宿,結果,裴俊的心思卻偏向宋氏那邊,叫她怎麼不難受。
沈芸諾若有所思,她和裴徵成親後,裴徵將她護在身後,除去她忘記之前的事兒被裴徵察覺,他動了回粗,之後,兩人幾乎沒有紅過臉。
☆、92|06…06…02
她想,裴徵不會和他走到如履薄冰的那一步,這時候自然不會和周菊說,細細寬慰道,“四弟心地善良,過些日子就好了,至於娘和小妹的事兒等等再說吧。”宋氏臥薪嚐膽多日,心裡有什麼想法趁著這會兒受了傷正是開口的時機,她不會錯過。
周菊苦著臉,緩緩道,“就怕又是叫我們為難的事兒。”她昨晚想了一宿,除卻裴秀的親事,宋氏和裴老頭養老的事兒夜沒其他,宋氏和裴老頭喜歡韓梅和裴勇,想方設法跟著裴勇過日子無可厚非,和裴俊有多大的干係,想到了什麼,猛然瞪大了眼,“三嫂,你說娘不會要我們每個月給她糧食吧?”
是了,宋氏和裴老頭手裡的田地全部賣了,今年還有些許剩餘,明年就捉襟見肘了,宋氏自來摳門,手裡攥著銀子哪捨得往外花,叫四個兒子每年半擔糧食,依著裴俊眼下對她的信任依賴和關心,半膽糧食一定不會拒絕的,或者,宋氏要得更多。
沈芸諾凝著眉,過了會兒,淡淡道,“或許與這個有關。”
周菊蹙眉,顧不著輩分,不平道,“怎麼有如此厚臉皮得人,當日賣銀子擋著大家的年拿出來,說是一家一份我就察覺到有蹊蹺了,原來是收攏人心呢,早知今日,當初我如何也要把那些錢財收下。”
沈芸諾沒有周菊滿心氣憤,輕笑道,“不著急,你好生養著身子才是,這種事再氣也沒法子,我們縱然有萬般不情願,小洛爹他們開了口我們也是沒有法子的。”一年半擔子糧食對她家來說不是難事兒,且,裴徵不一定會答應,多行不義必自斃,宋氏算計得好,不見得最後能如願。
說著話,門口傳來裴秀的聲音,親事明朗,裴秀語氣也輕快不少,“三嫂,四嫂,飯菜弄好了,去堂屋坐著準備吃飯吧。”裴秀並未進屋,這個家裡,沈芸諾和周菊關係好不是秘密,她進屋也不過是惹得周菊嫌棄而已。
周菊神色一凜,雙手握成了拳,不像過去吃飯,反而像是去打架似的,橫眉道,“三嫂,走吧,哪怕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