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出去串門,聽別人或羨慕或眼紅,宋氏只能強顏歡笑,回到院子臉就沉了下來,說起來,分家後,裴徵和沈芸諾還沒孝順過她和裴老頭,別家分了家住在一個院子裡,吃點好吃的都是先給老人嚐了先自己再吃,裴徵呢,就和嫁出去的女兒似的,對他們不理不睬,即便嫁出去的裴娟,回來也會給他們捎禮。
越想,宋氏越氣不過,可沈聰在,她又不敢去鬧,見曬衣杆上的衣衫上還有印跡,總算找著發洩的出口了,“今日誰洗的衣衫,上邊的泥都沒洗掉,是欺負我和你爹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看不見是不是?別以為你們大了翅膀硬了我就拿你們沒法子了,誰要是對我不好,信不信我找里正告你們不孝……”
最近,家裡的衣衫都是劉花兒洗的,不過韓梅和周菊是自己的洗的,她就洗幾個孩子和裴老頭宋氏裴秀的而已,聽宋氏在院子裡罵,她急忙跑出來認錯,“娘,天漸漸冷了,我想多拾點柴火回來,不若再拿到河邊重新洗過?”
宋氏指桑罵槐,哪是真針對劉花兒的,“好啊,是不是想去河邊偷懶,拾柴?我有四個兒子,會沒有拾柴的人嗎?要你去?老大,老二……”說著,故意扯著嗓門喊,劉花兒覺得莫名,裴萬本是砍樹,後來被裴勇叫去鎮上幹活了,裴俊也走了,家裡沒人,張嘴想提醒宋氏,對上她冷嗖嗖的目光,劉花兒識趣的閉了嘴,誰知,宋氏緩緩坐在地上,有暈厥的趨勢。
又看宋氏盯著西屋,劉花兒心下了然,幫腔道,“娘啊,小栓他爹去鎮上了,大哥四弟都去了,您是不是忘記了,咱家啊,只有三弟,您怎麼了啊,可別嚇我啊。”劉花兒鬼哭狼嚎地喊了起來,“三弟,三弟,咱娘不好了啊。”
沈聰學了打獵,想教裴徵兩手,兩人邊處理獵物邊說著話,聽聞院子裡的動靜,兩人不約而同地擰緊了眉,沈聰眼裡更是閃過狠厲,“要不要我出面?俺妹子不舒服,整日鬧,她如何養病?”
裴徵擱下手裡的獵物,臉色也不太好看,“我去看看吧。”
劉花兒沒想那麼多,待看到裴徵雙手血腥的站在跟前,黑沉的眸子陰測測的盯著他,劉花兒身子一顫,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宋氏察覺到不對勁,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啊……”
睜開眼,驚恐地瞪著陰晴不定的裴徵,“你,老三,你要幹什麼?”
“娘要幹什麼?我媳婦受了傷,要靜心養病,娘想鬧的話,去竹林裡,那兒人多,保管熱鬧。”說完,舉起手裡明晃晃的刀,直直朝那棵黃果蘭走去,宋氏心裡沒底,雙唇打著哆嗦,“老三,你,你要做什麼?”
語聲一落,裴徵手裡的刀已經揮下,粗壯的樹幹搖搖晃晃,落了一地的樹葉,宋氏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劉花兒也嚇得不輕,實在是,裴徵那刀,怎麼都不像在砍樹,而是在砍人,拖著宋氏回了屋,好一會兒才和裴秀說了其中緣由,裴秀只是淡淡一瞥,絲毫不關心暈厥過去的宋氏,“二嫂,你就被跟著鬧了,三哥本來就和咱存了嫌隙,你叫他,饒了三嫂清淨,他能不生氣嗎?爹回來,還有得你受呢。”
劉花兒知道害怕了,餵了宋氏水,等她醒了,態度再不能恭順,豎起枕頭,讓宋氏靠在上邊,“娘,您總算醒了,我也好出去拾柴了。”站起身就要離開,手被宋氏狠狠抓住,“花兒,你三弟他,他……”
想起裴徵揮刀的那一幕,她以為,以為裴徵會砍她,宋氏心裡一陣後怕。
劉花兒也怕得厲害,語音顫道,“娘,三弟,三弟就是怪那棵樹,沒什麼的,我,我還好拾柴……”
“別去了,你大嫂和四弟妹不是出去了嗎?你就在家裡邊吧。”裴老頭出門了,裴秀又是不出門的,劉花兒再走,宋氏真擔心裴徵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裴老頭回來,院子裡靜悄悄的,宋氏破天荒的和劉花兒在灶房做飯,飯桌上宋氏也不再挑三揀四,他雖然覺得疑惑,不過耳根子清淨了,他不會傻到刨根究底。
秋意涼爽,早晚愈發冷了,山裡的銀耳被摘得差不多了,菌子也漸漸少了起來,沈芸諾琢磨賣了菌子著買些棉花回來做襖子,棉被,還有三日才是集市和裴徵商量道,“這兩日我們不去山裡了,歇兩日,下次趕集的時候買些棉花和布回來。”
家裡囤了不少的銀耳,還有菌子,木耳,賣的話也能賣不少銀錢,不過,她不準備像上次那般賣,她打聽過了,鎮上有三家酒樓,十多家飯館子,賣去那種地方,賣得起價格不說,雙方打好交道,以後能賣點其他的,和裴徵說了自己的看法,“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