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諾和裴徵分出去後,飯桌上的菜就少了一大半,饃盡是粗麵,難吃得很,而且,劉花兒一直沒吃飽過,看沈芸諾種大蒜,忍不住厚臉皮說道。
裴徵冷冷地沉眉,掃了眼劉花兒,後者頓時焉了氣,好似才見著他似的,牽強笑道,“三弟也在呢,種蒜這種小事三弟妹一個人不行嗎?”
再埋下兩顆進土裡,微微露出外邊的芽,又接著挪下一坑,不理會劉花兒的話,自討沒趣,劉花兒也不再多說,只是走的時候,望著菜地的菜,蠢蠢欲動道,“三弟,你家人少,菜都壞在地裡了,不若我摘些回去吃?”
裴徵再次冷眼從她臉上略過,手機的鋤頭用力,挖起厚厚一坨土,臉色黑沉,劉花兒立即沒了脾氣,“我就胡亂說說的,三弟別往心裡去啊,娘還在家等著我呢,先走了啊。”
路上,劉花兒忍不住嘀咕,回家,將在菜地看到的一幕給宋氏說了,以為宋氏會贊同她的做法,誰料,宋氏剜了她眼,“你嫌棄咱家飯桌上沒菜不會自己種?興水河那邊開始開荒了,明日給我開荒去。”
劉花兒不解,何時宋氏開始護著裴徵了,開荒的活兒累,她是做不下來的,“娘,荒地也要花銀子買,您若想買荒地,我這就去山裡叫小栓爹回來。”
說起銀子,無非在宋氏傷口上撒鹽,看宋氏臉色不對,劉花兒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刻,宋氏就張嘴大罵,“好啊,竟然嫌棄家裡窮拿不出銀子是不是?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好吃懶做,愛貪小便宜,出了我裴家的門看誰還敢要你,當初不該聽媒人的話娶了你這種懶婆娘,害了我家萬兒啊。”
種了大蒜,裴徵和沈芸諾轉去了山地,地裡雜草叢生,都快蓋過豆苗了,沈芸諾過意不去,裴徵拉著她,“我來就是了,你和小洛坐著等,不一會兒就好了。”
她大病初癒,裴徵不想累著她了,進了地,想著早些除完草,不再和沈芸諾說話。
沈芸諾和小洛到處轉了轉,田地裡,到處黃燦燦的一片,唯一嬌豔的顏色便是漫山遍野的菊花,嬌豔欲滴地迎風搖擺。
小洛摘了兩朵遞給沈芸諾,指著自己的腦袋,沈芸諾哭笑不得,“小洛是男孩子,男孩子不插花的。”
仰著頭,小洛一臉迷茫,來的路上他還見著別人插花了,甚是好看,“好看的。”
沈芸諾蹲下身,和他解釋,“小洛是男孩子,頭上插著花會被人笑話的,你看看幾個堂哥可有往頭上插花的?”
“娘戴,戴著好看。”小洛拿過花,往沈芸諾髮髻上弄,沈芸諾拉住他的手,“娘也不戴,娘和小洛去摘花,拿回去曬乾了泡水喝如何?”菊花對身子有好處,若非小洛摘了花,她還想不起來。
晌午,裴徵從地裡直起身子,小洛和沈芸諾已經摘了一籃子花了,她喜歡,裴徵由著她去,回村時,聽沈芸諾問起家裡的銀子,“還有呢,阿諾想買什麼?”
“買藥是不是花了很多錢,你哪兒來的銀子?”家裡的銀子裴徵都交給她被她藏起來了,家裡還有一副藥,他難不成賒的章不成?
裴徵嘴唇緊緊抿成了條線,不欲瞞她,“地主家的工錢,三哥那邊送了些。”之前,他是問大生借的銀錢,沈聰來送了五百文,他是不收的,沈聰直說給沈芸諾看病的,他也不好說什麼,將大生的錢還了,手裡還剩下二百多文。
得知自己看病花了二百多文,沈芸諾唏噓不已,難怪韓家有錢,不過看個病,家裡就花了這麼多銀子,如果再拖下去,家裡不知道窮成什麼樣子了,突然,她後悔不已,以後便是尋死,也要十成把握才成,否則不是拖累家裡人嗎?
回了家,沈芸諾就將裝錢的盒子從地裡挖了出來,有宋氏搶錢的事兒在前,銀錢上邊她謹慎得很,身上割了點碎銀子夠平時開銷,其他的全鎖緊盒子埋起來了,看她抱著盒子,難得,裴徵笑了出來,“以後不用藏著,不會有人來偷的。”
沈芸諾嗔他一眼,開啟盒子,裡邊裹著層衣衫,掀開衣衫,露出裡邊的銀子了,裴徵忍俊不禁,順了順她因著趴在床底二微微凌亂的髮髻,“若是不放心,我在牆上打一個暗格……”
“不用,以後鎖在櫃子裡就行了。”沈芸諾是信不過裴家院子的人,打暗格的話,不可避免的會驚動到隔壁的裴俊和周菊,說不準鬧得整個院子都知道了,欲蓋彌彰,她想沒必要。
沈芸諾傷口好了,沈聰由送了一揹簍獵物來,雖然上邊蓋著野菜,刺鼻的腥味還是讓村子裡的人聽到了風聲,都說裴家走了好運了,沈聰在外邊是個混人,對自家妹子是真的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