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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實權卻盡握皇太后手上,就連母妃被賜自縊亦要由侍候母妃的老嬤嬤事後拼死稟報,他才能得知。

「知道她死了後,我都不敢在別人面前哭出來。」

默默靜聽,男人沒有再說話只伸手將他抱緊一點。

四周倏然靜默,明雪衣卻不覺難堪,只覺暖暖的舒服得很,他需要的不是虛應的安慰,男人沉默的溫柔反而令他心動莫名。

枕在他懷中,鬢髮廝磨,偶爾落下的點水輕吻,溫煦和暖如陽。明雪衣半斂睫扇,微微打個呵欠,明眸流盼,目光停駐在男人掛在胸前的金刀上。

金刀只有半隻手掌的長度,刀鞘上刻獸紋,左右有附耳,懸以皮繩。

用雙指握著刀柄,試圖抽出金刀,只見金光熠熠,透窗而進的陽光照上刀刃反射四周,剎時一室生光。

「手工很精緻!」明雪衣誇讚一聲,饒有興味地將金刀拿在手中上下揮舞,只見刀柄的頂端上還鑲嵌著一顆半圓的紅寶石,仔細一看,寶石下浮現出一個張牙舞爪的虎騰。

「你是外族人?」其實由第一眼開始,明雪衣就覺得他絕非南方人,甚至不是漢人。

漢人沒有如此高大的身形,沒有如此粗獷的五官。他身上沉毅而兇猛的氣息令人想起大漠滾滾黃沙。

男人伸手從他手上將金刀拿回來,頷首。「嗯!」

「你本來住在北方?是哪一族的人?為什麼會到江南來?」明雪衣連連發問,心中非常好奇。

凝視明雪衣寫滿好奇的大眼睛,男人依然只是答了一個字。「嗯!」

噘起菱唇,明雪衣微感不悅之際,門外傳來小德子的催促聲:「公子,時辰差不多了。」

向房內的銅壺看去,明雪衣跳起來,叫道。「糟糕了!」手忙腳亂地披上衣服。

「急什麼?」男人蹙眉,為他拉好右左逆轉了的衣襟。

「我忘記了要去向皇太……」皇太后三個字差點衝口而出,明雪衣慌忙改口。「向孃親請安,時辰快過了。」

「怕她殺了你嗎?」看見他急著離開,男人莫名地不悅起來,出聲調侃。

「才不……」明雪衣搖搖頭,小聲地說。「我是怕她會吃了我。她一生氣起來,瞪圓眼,兩條眉頭向上豎起,滿臉白粉震呀震,好像妖怪一樣。」想起可怕之處,肩亦不由得微微發抖。

男人不屑冷哼一聲。「哼!好像蠻可怕的!」

「嗯」明雪衣用力點頭附和。「她是天下間最可怕的女人!」

「這也未必。」男人搖搖頭,不急不緩地說。「聞名天下,當今最可怕的女人應該是南國的萬太后,她以女流之身垂簾聽政,任用酷史,獨斷專權,聽說你們南國的當今皇帝亦只不過是她手上的一具傀儡。」

聽著他沉穩的聲音,垂首,把玩著衣角,明雪衣在心中忖道: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嘛!當然,這事他不敢直說出來。

門外再次傳來催促聲,明雪衣邊走,邊依依不捨地回眸張盼,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你還未告訴我你的名字。」

男人起了想,搖起頭。「我改變主意了,還是等明天吧。我等你……明天再見。」

他壓著聲音,在明雪衣耳邊輕輕呼氣,臉上深邃而溫柔的神情無異情人的邀約,明雪衣不由得玉臉生暈,迷醉地點頭:「嗯!明天……再見。」接著,又羞赧不已地小步跑出房去,拉著小德子匆匆跑去。

一直跑到街上時,滿臉還是燻熱不已。

抬頭,日正當空,他卻已經在期待明天的到來。

◎◎◎◎◎

柳翠楊綠,清風一吹,滿湖皓皓生光,通向京城大街的玉白拱橋上,車馬如龍,人來人往。

一身華服珠履的俊美少年倚在欄柵上,在耀日金逃下看著水面的波光豔影,顧盼片刻後,憂心仲仲地向身側穿著絹衣的清秀少年問。

「小德子,你覺得我穿這件海天霞色的衫子好看嗎?」

「公子是萬金之軀,無論穿哪一件衣衫都是最好看的。」小德子忙不迭誇讚起來。

明雪衣勾起菱唇,笑罵。「啐!貧嘴的奴才。」

「奴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天下間哪會有說主子不好看的奴才?況且那件用蘇州綢緞裁成的對襟長衫顏色白中透著微紅,清雅而嬌豔,襯上明雪衣細長的軀體與秀麗柔媚的五官確是美得叫人驚豔。

明雪衣低頭,微帶羞澀地把玩懸在腰間的紫玉魚佩,用輕得只有自已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最重要是鐵郎也覺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