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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青銅面具男的意圖已然不言而喻,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想快些帶自己去泰山吧,畢竟上一次,在到達胤東界內時便讓自己逃走了。

騰蛇的腰身雖粗,但是,它的背上容納一個人倒還覺得寬敞,同時容納兩個人便覺有些逼仄了,是以,青銅面具男離凌蕭若的距離也不過咫尺。

聞言,隱於面具下方反而眼眸微微一挑,揶揄道:“你以為我還會給你逃走的機會麼?你想都不要想!”

上一次時間還很多,所以他選了馬車,騎在騰蛇上一路招搖著去往胤東速度雖然快,但卻不是首選,不為其他,他只怕被慕容山莊的人看見,如此,騰蛇一事便不能隱瞞了,如若他的血能夠控制騰蛇的話,那麼孃親的血也一定可以控制,倘若騰蛇落於她手,按照孃親的偏執程度,恐怕死傷會難以預料。他所能做的,是將傷亡降到最低,雖然這之中難免會有人逝去,但是相比那兩軍交戰傾力屠殺時所帶來的傷害要小太多。另外,做馬車對女子來講卻也是最好的,在這一方面,他著實不想委屈了凌蕭若。

本來去泰山一事也並不十分迫切,可是鬱芳一事讓孃親想要提前動手,所以這一次,他必須加快尋找的力度,否則便會功虧一簣到達不可收場的地步。如此,也只能委屈凌蕭若坐在這神獸之上了。

凌蕭若斜眼睨了一眼青銅面具男,面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是心下卻是仍舊在做部署,百密總有一疏,只要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不怕她找不到任何破綻。

思索完逃跑一事後,凌蕭若復又想起今日劫法場時的情景,那長戟刺穿胸膛的景象再度迴轉而來,她的父兄就這般死了,她卻是連將他們安然下葬的機會都沒有,她當真愧對他們對自己的關愛。

一旦想起父兄喋血法場的景象卻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雲景軒,想到他拉開弓箭時,鳳眸中流露出的強烈的殺意,那種感覺只讓她倍覺膽寒。想起桃花林中,他們相攜而跪,拜下皇天厚土結為夫妻,如今憶起,卻覺你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罷了,或許這一生,他們當真不能長相廝守了。

如此想著,她竟是將那聲嘆息了出來。

“怎麼?雲景軒殺了你的父兄,你竟是還在思念著他麼?”許是因著那聲嘆息洩露了她的心事,青銅面具男竟是低沉著嗓音問了這麼一句。

凌蕭若轉眸恨了他一眼,沒有回話,青銅面具男在看見她的模樣後也沒有再說話,只垂了眸,不過那扶在騰蛇背上的手卻是狠狠地捏緊在了一處。

騰蛇飛行的速度十分之快,據凌蕭若目測估計怎麼也有閣一百多公里每小時,泰山位於胤東之東,離東海不遠,距離臨邑城大概有四千里路,如果勻速飛行的話,再過十幾個小時,他們便能在泰山降落了。

以前在現代時,坐飛機飛上閣十幾個小時尚且難受,更遑論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騰蛇背上,如此飛行下去,到得泰山時,她估計也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因著旅途無聊,凌蕭若也懶得理會青銅面具男,便徑自闔目休憩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凌蕭若於渾渾噩噩間清醒了過來,她不是被耳旁慣有的風聲吵醒的,而是被一陣沉悶而壓抑的低沉聲給驚醒的,那聲音十分微小,卻仍舊將她從夢中激醒過來。

一旦醒來,她便睜開了眼睛,一睜眸方才發覺此時已到了晚間,身旁依舊白雲飄渺,只是那天幕卻是猶若黑色絲綢一般,一輪估計的玄月掛在天際,幾縷輕紗在月旁悄然拂過,瀉了一地的銀光。

耳旁發出極低的摩擦之聲,凌蕭若順勢望了過去,發現青銅面具男正彎著腰,雙手緊緊揪住蛇背,面具擋住了他臉上的神情,不過看那樣子似乎在竭力制止些什麼。

凌蕭若看他這樣以為他又有什麼陰謀,身子縮了縮不禁心生警惕,側眸問道:“你在做什麼?”

青銅面具男許是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些微蜷起的身子微微直了一些,他努力抬眸望著凌蕭若,面具下方的眼眸若剔透的晶石,在暗夜中綻放著流光溢彩,他平緩了聲音,說道:“沒什麼。”

其實他也不知道最近這個月是怎麼了,以往血蠱都是一月發作一次,自從有記憶以來,發作的日期都在每月月末這一日,不是二十九便是三十,這個月月中的時候,血蠱提前發作了,他原想著日期是不是改了,卻沒有想到,這才剛到二十八日,卻是又發作起來,莫非他的血蠱發作週期竟是從一月變成了半月了麼?

雖然他方才已吃了止痛藥,但是體內的疼痛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汩汩而來的浪潮,讓他疼得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