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單薄了。”傅洌梵音般柔和嗓內,蘊著嗔意關懷,將一件輕暖帛衫披上諶墨纖薄肩頭。
諶墨回眸一笑:“謝姐夫夫君。”
這一笑,既純且真,尤如雪融梅端,羞煞春花初綻。傅洌甚至不懷疑,今夜月藏雲後,是因愧不及這人兒的皎皎清華。“……在想什麼?”在這個絕美的皮囊下,包裹著一個慧黠狡詭的靈魂。她的美,使他目不暇接,她的魂,他更想悉心解析。
“我在想,有一日,我和你的江南第一美人當真對上了,你是否真下得下手廢我武功?甚至,殺了我?”
“阿墨。”傅洌伸臂攬她,難得的,她沒去支力掙扎,這使他心情大好。“那時,我們處在負氣中,所言所說也只是氣話。若你定要我為那日的失言致歉,我會……”
“不必了。”諶墨搖首。她無意讓人為她破例,何況,若非發自肺腑內的愧意,一聲“抱歉”又能還回幾分虧欠?“姐夫夫君,姐姐的死,我不會罷手。”
“嗯?”傅洌頓時疑起,“令弟今日來,對你說了什麼,對麼?”
諶罷不置可否,只管自說自話:“如果到最後,姐夫夫君的江南第一美人仍是和姐姐的死脫不了關係,我和你,會不會反目成仇?”
“阿墨……”
“姐夫夫君,你都是如何對付你的敵人的呢?”諶墨抬眸,甜甜問。
傅洌臉色陰鬱下來,鳳眸幽暗不明:“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世事難料,若是終有那樣的一日,姐夫夫君,你不必手下留情。”
“你……”
“因為,”明眸融融流春,紅唇卻凜凜生寒,“我也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手下留情麼?她對他?他一震,猝然收緊雙臂,將她牢牢束在懷抱。若有那一日,有那一日,他……如她問的,他會如何對她?他該如何對她?
冬時之夜,無月之夜,寒冷幽黑,沉寂無邊。孝親王府的男女主人,縱然此一刻緊密相擁,心,卻再度亙隔兩端。
第二十章暗潮漸起
節令才入冬不久,竟然天降薄雪,給群芳落盡的上京城憑添玉色。上京第一花樓天水一閣藉此巧立名目,開設雪上舞專宴,供擷香竊玉的公子王孫一盡興味。
時下,豔名滿京城的頭牌名妓高楚楚的閨房內,正清歌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