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一家人,能補貼救急,卻不能縱著荒唐。”
趙燕如連連點頭,歡歡喜喜辭了出去。韓晉今日在席上與趙燕恆相談甚歡,此時已經略有幾分醉意,上了馬車晃盪了沒幾步路就睡著了。趙燕如把手伸在袖中的荷包裡,捏著那幾張銀票眉開眼笑。旁邊的翠蘭小聲笑道:“奶奶跟老王爺說了什麼,這樣歡喜?”
趙燕如抿嘴一笑道:“自然是好事。”
翠蘭看韓晉已然睡著了,便低聲道:“奶奶怎的沒提那事?”
“那事?”趙燕如想了一想,“你是說,大哥房裡沒人的事?”
“大長公主不是說了,只要奶奶說幾句話,能讓老王爺想起來給郡王立側妃,就替咱們爺謀個差使。奶奶怎麼不提?”
趙燕如摸著那銀票和房契笑得好不開心:“等著她?我還不如來求爹爹和大哥呢。早就知道,秦家素來不待見我,怎的這次如此好心。立側妃?我不過是個出嫁女,哪裡管得到大哥頭上去。”
翠蘭喃喃道:“橫豎郡王也是要立側妃的,奶奶只要說一句就成了不是?奴婢那幾日可聽見了,五奶奶想把她的孃家侄女送來王府呢。”
趙燕如立刻嗤了一聲:“她孃家是個什麼破落戶,也想進郡王府做側妃?我告訴你,我可不相信秦家有什麼好人。以前秦家那些人對我什麼樣子就不必說了,單說當初給我說親事,她前頭提的那幾家,哪個是好的?就是現在——”目光在呼呼大睡的韓晉臉上掃了一眼,神色複雜,“幸好夫君待我還好,可是她給我置辦的那些嫁妝,我可算是知道了!如今二哥那邊怕是靠不住的,別說母親那樣的攔著,就說二哥娶的是秦家人,就不會有好兒!反正啊,秦家說什麼,我就不做什麼,這就對了!”想到那家鋪子的地腳不錯,門面也不小,心裡就樂開了花。
此時,秦王妃卻在丹園一臉的怒氣:“那丫頭竟沒提這事兒?”
豆綠喃喃道:“該是沒提。聽丁香說,大姑奶奶被老王爺叫到書房裡去了,出來的時候還歡天喜地的。”
秦王妃抬手就想摔個杯子,又忍住了:“真是魏氏養出來的種,慣會見風使舵!一定是王爺又給她什麼好處了。一個庶出的,出嫁的時候要花一萬兩銀子辦嫁妝,現在回來又給她東西!”
魏紫忙道:“王妃千萬別動氣,仔細自己身子。大長公主不是都說了,這都是末節小事,您現在隱忍為上,韜光養晦,韜光養晦啊!”
秦王妃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想到趙燕如居然陽奉陰違,就覺得一肚子的氣壓都壓不下。當初那個只會唯唯喏喏的賤丫頭,居然敢對她陽奉陰違,真是長本事了!說來說去,還是自己被拘在這丹園裡頭,外頭的事一概夠不著的緣故啊!哪怕有個丫鬟能出去也好啊。秦王妃目光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豆綠身上。
“豆綠,那立秋可還來與你調笑過?”
豆綠身子一顫,撲通就跪下了:“王妃明鑑,奴婢從來沒有與那立秋搭過話,不過是奴婢去園子門口拿東西的時候他偶然經過,嘴上不乾淨……”
“你起來。”秦王妃和顏悅色,“我並不是怪你,知道你是個忠心的。”
豆綠跪著不敢起身:“奴婢真的對那立秋並無——”
“不。”秦王妃打斷她,笑吟吟地伸手親自去攙扶她,“其實我瞧著,立秋跟在世子——哦不,是王爺身邊——前程那自然是好的,你跟著他,也能享福。”
豆綠嚇得直哆嗦:“王妃明鑑啊,奴婢真的不敢!”
秦王妃含笑把她扶了起來:“若是我說讓你跟著他呢?”
豆綠怔怔的,半天才說出一個字:“啊?”
秦王妃緩緩道:“你跟著他,就能替我做許多事,到時候,我自然給你安排個好前程。你孤身一人,連個親人都沒了,我給你買宅子和田地,到時候你手裡有了這些,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不成?”
豆綠怔怔地睜著眼睛看著她,秦王妃笑了一笑,對魏紫使了個眼色:“你陪著豆綠下去歇著吧,跟豆綠說說話兒。”
魏紫會意,拉著豆綠的手笑道:“走,今兒都累了,王妃發了話,咱們就下去吧。”把豆綠一直拉進了房裡,才笑道,“這可得恭喜你了。”
豆綠臉都白了:“魏紫姐姐,我萬萬不敢的。你幫我跟王妃說說啊。”
魏紫將她按著坐下,笑道:“看你往日挺伶俐的,怎麼今兒這樣糊塗起來了,王妃並不是疑心你,是想替你謀個好前程呢。你到了那立秋身邊,一樣是替王妃做事不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