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的模樣便知道是找東家有事,大管事不敢怠慢,趕緊遣人去找了。
徐曼青在閣裡等了快一個時辰才把人給等到了。
尉遲恭見了徐曼青,立刻便揮手讓雅間裡伺候著的丫環退出去了。
見徐曼青整個人沒了平日的精氣神,整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莫不是項望山的事情……你聽說了?”
徐曼青這段日子因為接妝送嫁的關係認識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這次就算不經過自己收到些風聲倒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我也是隻聽聞了大概,但是至於我夫君是如何失蹤的,西南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大清楚。”
“這次來找姐夫,也就是想知道些細節,若他真的凶多吉少,也好讓我早作打算才是。”
聽徐曼青提起“早作打算”一事,尉遲恭心裡倒是有幾分高興,但面對他人的家門不幸,尉遲恭還沒傻到要將這種情緒顯露出來。
坐下給徐曼青續了茶,尉遲恭道:“你是否還記得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奸臣馮嗣侗設計陷害驃騎大將軍秦遠征一事?”
徐曼青點了點頭。
“話說那次秦遠征雖然錯信了假的情報陷入敵軍包圍之中,但怎麼說他也是沙場老將,就算身處劣勢也並非那種容易被啃下的軟骨頭。”
“當時他帶領手下計程車兵奮勇拼殺,雖說所領的那支軍隊死傷了大半,但秦遠征總算是死裡逃生,在失蹤了數日之後又重返軍營主持大局。”
“馮嗣侗的陰謀失敗,秦遠征借戰事失利一事在軍中做了大規模的策清洗,馮嗣侗的人皆被問罪。秦遠征全權掌權之後又對敵軍做了反撲,三戰告捷,這才將西南戰事平定下來。”
尉遲恭嘆了口氣道:“項望山所在的部隊正是當時追隨秦遠征出征陷入敵軍包圍的部隊。由於當時短兵相接的戰場在敵國境內,秦遠征好不容易才帶領殘部突圍撤離,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返回打掃戰場。”
“故而失蹤名單上多數都是參加了那場戰役的人……”
徐曼青一聽,當下覺得有些暈眩。
想必秦遠征帶領的突圍一戰十分慘烈,能活著回來的人不到原來人數的十分之一。
若項望山是在別的戰役裡失的蹤,那或許還有存活下來的希望。但現下他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沒了資訊的,難道還真如那小捕快說的那般凶多吉少了?
徐曼青知道了事發經過也算心裡有了數,雖然俗話都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但西南之境離鹹安又何止千里?要去找項望山也不現實。
如此這般,就真要考慮從項家宗族過繼子嗣一事了。
徐曼青不願多聊,知道真相之後便起身告辭。
尉遲恭見徐曼青臉色青白,心下也明白此事對她打擊過大。但此刻他也不好直接趁火打劫,況且官府的正式佈告還未發出,事情還存在變數,思前想後還是對自己的心思隻字未提,只是交待讓大管事親自將徐曼青送回菸袋衚衕去。
徐曼青回到項家之後數日裡憂思過重輾轉難眠,就連偶爾回家一趟的徐奮都察覺出不對勁來。
如今徐奮的個頭竄得很快,還差那麼一點就要跟徐曼青一般高了。
徐曼青看著茁壯成長的弟弟很是欣慰,想著自己穿到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來壓根就死了追求真愛的心思,她也不願相信在這種大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項望山能免俗到哪裡去。只是當時她出於生計不得不嫁入項家,心裡還一直期盼著項望山不要太早回來,哪知如今一語成讖,項望山何止是晚歸?十有八/九是不歸了。
這兩日裡徐曼青打定了主意死守這望門寡了,反正她有婆婆和弟弟要照顧,自己的事業也經營得如火如荼,將來再過繼個養子在項望山名下好好栽培,就算沒有男人日子也照樣紅火。
只要能幫著項寡婦撐過這個難關就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徐曼青下定了心思,心結也開啟了不少。
只見她摸著徐奮的腦袋安慰道:“姐姐哪有什麼心事?只是最近接活太多有些累著了,休息兩日便就好了。”徐奮半信半疑,但又見家裡確實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也只得信了徐曼青的說法,而等到半個月後官府貼出西南戰事的佈告的時候,他往回追溯一想才算是理出了一些頭緒。
得知那陣亡名單的佈告張榜之後,徐曼青便只得攙扶著心急如焚的項寡婦前去圍看。
可惜佈告欄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參軍者的家屬,人群內裡時常傳出聞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