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進了小跨院,便見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子俯趴在地上,鬢髮散亂不說,身上的衣服還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十分狼狽。
徐曼青一看,即刻眼尖地認出這女子便是薛靈,當下大驚失色地扯開帷帽,上前將薛靈扶了起來。
也不知薛靈是不是被打到了腦袋,如今眼睛雖然微微睜著,但卻似乎沒有焦距,神情也有些恍惚。
徐曼青情急,抱著她連連喚了她的名字幾句,見她絲毫沒有反應,氣得是目眥盡裂。
蔣家的人見忽然有人闖進來,而且還是個自稱是官夫人的人,自是被嚇得縮在了堂角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只見徐曼青玉指一指,對著堂中一個滿臉褶子、面相可憎的老婆子狠聲說道:“你們竟敢動用私刑虐待良家婦人!若我薛姐姐出了什麼事,我定要讓你們蔣家上下為她陪葬!”
徐曼青此話一出,周圍的家丁立刻掄起棍棒橫眉豎目地攔在堂前,顯然是一幅連只蒼蠅也別想從老子這邊飛出去的模樣。
蔣家的人被這陣勢嚇得一個激靈。
其實也不用徐曼青說,在這大齊,動用私刑將長工佃戶等一類沒有奴籍的人打死都是要被上刑問責,罪行重的還有可能會被處以極刑,更何況是打死一個明媒正娶的良家婦人?
若沒有人證之時尚且可以找各種藉口搪塞過去,可如今忽然冒出來一個勞什子的官夫人,只要有她撐腰,還怕蔣家的人死不絕嗎?
蔣家上下如今跟被鋸了嘴葫蘆一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徐曼青如今也管不得他們這般多,只想著趕緊讓自己帶來的婆子將薛靈帶去醫治,其餘的便留待以後再說。
可誰知婆子剛把瘦如弱柳的薛靈抱了起來,便見蔣家人中忽然衝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模樣的男兒,一下就攔在了那婆子跟前,扯著婆子的衣裳擺子不讓人走。
只聽那男子哭道:“阿靈,阿靈!是俺對不住你,俺說了不再納妾了,俺沒有說要休你。”
“你信我,阿靈你信我!”
聽到那男子的哭聲,原本眼眸如一灘死水的薛靈這才有了些許反應。
可那反應也不過如水滴滴入了深潭一般,只蕩起了小小一圈的漣漪,之後便又迅速地消弭了下去。
這忽然跑出來的男子確就是薛靈的丈夫。
徐曼青見他跪倒在地攔著婆子不讓帶走薛靈的模樣,見他並非是對薛靈全無維護,倒也起了三分惻隱之心。但想到也正是因為他薛靈才受了這麼大的罪,若說維護,那之前做什麼去了?!偏要到了有外人插手的時候才跑出來哭求,這樣的遲來的舉措又有何意義?
徐曼青見狀也不再猶豫,對婆子下令道:“趕緊把人帶走,找最好的大夫來診治!”
家丁們見徐曼青發話,趕緊衝將上來將那攔路的蔣家男人給按壓在地,道路被清開後,婆子這才匆匆地把人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錯誤,結局沒寫完,明天繼續貼
☆、
第175章
顧不得跟蔣家的人糾纏;徐曼青第一次動用了所謂的封建特權階級的的特權;將一個本輪不到她管的女子帶出了她的夫家。
項府的家丁蠻橫;蔣家的人縱有再大的不滿此刻也不敢衝上前去搶人。外加薛靈也確實是被他們動了所謂的家法給打傷的。原本蔣家大可以到官府裡告徐曼青一個黑狀;可如今己方已然理虧,更沒有膽量將這件事鬧到官府那頭去了。
將薛靈帶回項府安置了;風風火火趕來的大夫左看右看地發現薛靈身上的傷大多是些不大緊要的皮外傷,開了帖活血的方子;再留下些金創藥便完成使命了。
徐曼青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待進到薛靈歇著的房裡,坐在床頭一把抓起她的手便抹淚道:“姐姐你這是怎麼回事?怎的受了這般大的委屈也不跟我說道一聲?”
薛靈這陣子算是緩了過來;擦洗了身子又換上了爽利的衣服,一頭青絲理順之後,便也少了許多方才的頹敗之相。
見徐曼青握著自己的手垂淚;薛靈原本毫無生氣的眸子這才重新盪出一抹活氣來。
“青妞,難得你到今天還惦記著我……”
“可家裡鬧成這般模樣,我真是……我真是無顏見你……”
薛靈說罷便嚶嚶哭了起來,看著昔日的姐妹家事和順步步高昇,她自詡只不過是一介升斗小民,又怎敢隨意揣度已經成了從三品誥命夫人的徐曼青如今的想法?
她在蔣家的事再怎麼說也是家事,無論是論法理還是論人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