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運送糧草,還需時不時去瀟水河看望肅海侯的水軍,高貴妃薨逝後,還要嚴防高成帶兵入京,裴子放這段時間忙著腳不沾地。
待高貴妃葬於皇陵,高成離京,莊王隱於王府守孝養病,裴子放才放下心來,趁這日事情不多,回了侯府。
他由幽州返京不久,府內僕人侍女多數倒是皇帝先前賜下來的,但他素喜清靜,居住的“荷香苑”除兩位從幽州帶回的老僕外,不準任何人進入。
裴子放沿迴廊而行,入了“荷香苑”,見院內荷塘邊的銅鶴鶴嘴朝向了東邊,笑了笑,進了“荷香苑”東面的書閣。
他沿木梯而上,踏上二樓,順手取了本書坐於回欄處細看,再過一陣,似是疲倦,打了個呵欠,將書閣二樓的軒窗關上,走至高達閣頂的書架後。
裴夫人容玉蝶微微垂眸,斜躺在書架後的軟榻上。她如雲烏絲散散瀉在身前,因是夏季,僅著一襲淡碧色絹裙,愈顯身形纖嫋。
裴子放不欲驚醒她,腳步聲放得極輕,在榻邊坐下,望著面前的如雪肌膚、婉轉娥眉、清麗面容,一時移不開視線。
半世紅塵,江湖朝堂,在這一刻,仿似都離他很遙遠,留在他心中的,只有眼前這個牽掛了二十餘年的女子,還有,遠在河西的那人——
裴夫人睫羽微微一動,眼未睜開,先抿嘴而笑。裴子放心中一蕩,俯身將她扶起,柔聲道:“守了幾天的靈,是不是累著了?”
“你也一樣,累不累?”裴夫人就著他的手坐起,柔荑溫潤。裴子放知她由秘道親來必有要事,壓下心頭渴望,只閒閒地擁著她,低聲道:“可見著文貴妃?”
“說了會話,不過宮中人來人往的,沒有多說,只是我瞧,她母子現在反倒對我們挺提防的。”裴夫人掠了掠鬢邊烏髮,輕聲道。
“靜王手上沒有多少直系人馬,倒是不怕,高成那兩萬人琰兒早有謀劃,要作大用,現在主要得收服肅海侯。”
裴夫人點點頭,又微微搖了搖頭。裴子放一笑:“我早說過肅海侯是端方之人,刀槍不入的種,你不信,碰釘子了吧。”
“不是這個。”裴夫人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