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定然她要把這九十九口“戮心劍”傳給方玉琪,使他得償報雪師仇的夙願,哪知方玉琪並未和自己一行同來,所以九陰夫人把使用心法,轉傳給了瓊宮公主。
他心念方動,只見許天君一聲大笑,雙手連揮,一下擊落了二十來口短劍,但他想不到九陰夫人會在瓊宮公主發劍之時,同時點出“玄陰指”,只覺“靈臺穴”微微一麻,口中悶哼一聲,身子禁不住朝前晃了一晃,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許天君終究數十年功力,雖被點中要穴,依然雙袖連揮,一口氣把襲到身前的九十九口戮心劍,悉數震落,回身朝九陰夫人喝道:“夫人‘玄陰指’果然厲害!”
九陰夫人臉色蒼白,坐在紫檀交椅上只是喘氣,聞言淡淡笑道:“天君日前乘老身不備,點中老身‘靈臺穴’,老身此時奉還天君一指,是最公平也沒有了。”
許天君怒嘿道:“老夫深悔日前只使了六成力道,留你一命。”
九陰夫人接著道:“老身練成‘玄陰煞氣’,天君一招,其實只不過毀去老身四成功力,老身方才一指,雖已用出全力,其實也正好是六成力道。”
許天君怒吼一聲,錦袍飄動,頓腳朝屋外破空飛去!
九陰夫人日前在運功之時,遭許天君點中“靈臺穴”,一身玄功,其實已破去十之六七,此時再經運集全力,施展“玄陰指”,雖把許天君同樣點上“靈臺穴”,重傷未復,妄使真氣,只覺眼前一黑,頹然從紫檀椅上倒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姬如玉、簡小云睹狀大驚,連忙伸手扶住,同聲急叫道:“師傅,師傅,你老人家怎麼了?”九陰夫人臉色蒼白,只是喘息,聲音微弱的道:“如玉,不要緊,只是為師……一身武功……武功完了!”
這一忙亂之中,原先站在桑鷲身後的何不凡,他為人機警,沒到玄黃教一天工夫,因桑鷲心存不軌,瞧出他武功不弱,不次拔擢,叫他當上了天龍堂副堂主職務,結為心腹,帶他前來九宮,此時桑鷲一死,許天君又負傷而去,眼前情勢不對,趁著忙亂之際,悄悄退出庭去。
哪知黑道人墨無為早已注意著他,大喝一聲:“孽徒,還不站住?”方玉琪身形更快,一下攔到何不凡身前,喝道:“姓何的,你還不把披髮大仙的‘真武旗’還來?”何不凡在蓮花峰石室,練成“飄香步法”,一見方玉琪攔住去路,身形一閃,便自移開了幾尺,右手一揚,“嗒”的一聲,手上頓時多出一枝八尺來長的風磨銅旗杆,杆上掛著一面黑色三角小旗,獰笑道:“姓方的,你再不讓開,莫怪我出手狠辣。”
他話聲才落,忽然右腕一振,旗影措落,朝方玉琪身前灑去,腳下一轉,人已到了方玉琪右側。
方玉琪因他手上的“真武旗”乃是披髮大仙之物,投鼠忌器,不敢用銀練劍去接,身形閃動,轉到他身後,才發劍刺出!
“哼!你敢偷學我們的‘飄香步法’?”蓮兒人隨聲發,凌空飛來,劈面奪下何不凡手上“真武旗”,左手一掌,朝他肩頭拍到!
何不凡堪堪避開方玉琪一劍,手上兵刃已失,心頭一怔,再想閃避,已是不及,只覺肩頭如中巨杵,悶哼一聲,腳下踉蹌衝出四五步,同時聽到身前有人嘿了一聲,右手突然一緊,已被墨無為抓住腕脈,心頭大駭,趕忙叫道:“師傅饒命!”
“老夫縱橫江湖,那有你這背師叛祖的畜生?”墨無為一隻其黑如墨的手掌,已朝他天靈蓋上擊落!
端午節號天中,地臘良辰,汩羅吊屈子,娥江沉孝女,原乃緬懷先賢,習為解粽開筵,面鼓朱旗,錦標齊奪,歌聲舞袖,波月皆穿!
是日也,九宮之陽,玄黃開教!
谷地上,涼棚高張,搭著一座宮殿式的高臺,檯面廣闊,足有十餘丈方圓。中央設兩把紫檀太師椅,鋪著描金繡披,兩邊是貴賓席,也各設一排雕花太師椅。
玄黃教開壇,是一件大事,江湖上接到請柬,趕來的武林人物,何止近千。谷中一大片廣場上,也齊集了數千名教徒,鵠立等侯,雖有這許多人,但場中卻靜得鴉鵲無聲。
不多一會,玄黃教總壇,兩扇大門徐徐開啟,傳出一陣悠揚樂聲,走出八對一色青羅衣裙,手持樂器的少女,引著各大門派應邀觀禮的貴賓出場,那是由勾漏雙魔中的七指煞君,陪同崑崙名宿鍾二先生領先,接著是終南龐士奇、武當元真子、少林廣明大師、峨嵋白雲子、崆峒靜因師太、青城鐵肩道人、邛崍哭廣居士等各派掌門;稍後,是天地教主雪山瓊宮公主、副教主惡道墨無為,黑幡迫魂索煥堂、總壇主九頭大鵬陸天九、軍師矮冬烘孔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