鷲霍地站起身子,獰笑道:“夫人方才說龍總壇主尚有一件心願未了,敢情就是要找桑某報仇了?”九陰夫人在這一瞬之間,雙目突然射出兩道冷峻寒芒,微笑道:“桑令主果然料事如神!老身曾答應龍步青,他師門血仇,由老身替他主持公道。”
桑鷲反笑道:“夫人自身恐怕難保,還能替姓龍的作主嗎?”
九陰夫人淡淡一笑,道:“桑鷲,五十年來,老身自問待你不薄,須知老身無非念你多年相隨,不忍親手誅你,你居然敢在老身面前發橫?”桑鷲身子向後退了半步,瞧了許天君一眼;哪知許天君大模大樣的坐著,昂首向天,生似不聞不同,心中不期一緊,道:“那麼夫人意欲如何?”九陰夫人冷笑道:“老身主持公道,就是在老身面前,由龍步青師兄弟兩人,向你公平挑戰。”
方玉琪劍眉軒動,凜然道:“不,方某雖有一位師兄,但早已背叛師門,先師血仇,方某不願再假手外人。”
龍步青流淚道:“師弟……你錯怪了愚兄,師恩如山,愚兄積壓心頭,時刻未忘……”
“嗆!”一縷銀光,突然從方玉琪手上漾起,厲聲道:“桑鷲,先師天台蒼松子,可是你用‘飛葉摧心掌’所害?”桑鷲尖笑道:“不錯,死在桑某手下的何止蒼松子一人?哈哈,十年前,黃山天都峰與會之人,和蓮花峰頭一場屠殺,全是老夫所為,你小子要待如何?”他話聲未落,武當元真子、少林廣明大師、峨嵋白雲子、樊太婆等人,全部掣出兵刃,要待圍了上去!
許天君大笑道:“有老夫在此,你們要想群毆,得先問問老夫答應不答應?”七指煞君早已大不剌剌的在椅上坐下,這時也大聲說道:“老夫帶姓方的小子來此,就是答應替他找到殺師仇人,有咱們老嫂子在此主持公道,老夫面前,可沒有什麼自恃身份的人,誰要出面,都得問問老夫。”
他此話分明針對許天君而言。
九陰夫人連忙起身,搖手道:“諸位暫請坐下,桑令主假借老身名義,殘害五大門派,諸位各有血仇,老身自不便阻攔,但老身當日親口答應方少俠,也親口答應過龍步青,他們師門血仇,不論勝負如何,諸位務請暫時忍耐。”
鍾二先生點點頭道:“夫人既然這般說法,諸位道友,請暫時忍耐吧!”
方玉琪手上銀練劍一指,切齒道:“姓桑的,你還不撤出兵器,少爺要動手了!”
桑鷲大笑道:“小子你有多大能耐,只管動手。”
“好!”方玉琪長劍揮動,灑出一大片銀芒,朝桑鷲當頭罩落。
八手書生龍步青同時撤出長劍,正待跟著上去,但方玉琪劍發如風,銀色劍網,揮灑開來,如幕如帳,擴及一丈,把龍步青攔在劍光之外,再也休想衝進去,心中不由大怔,一時手仗長劍,怔怔站在一邊,俊目之中,不期簌簌掉下淚來!
他哪知方玉琪一出手施展的就是“大羅天劍”,但見劍光愈來愈密,劍網中的金楓令主桑鷲做夢也想不到對方年紀輕輕,出手會有如此凌厲,一時收起輕敵之念,雙掌翻騰,罡風狂飆,隨掌而出;但儘管他功力深厚,雙掌連發,也只能把包圍在四周的密密劍網,撐開少許,休想劈得動分毫。
旁觀的人,只見在縱橫交織的一片銀色細網之中,上下飛騰著一團金色人影,誰也瞧不出究竟誰佔了優勢?“玉哥哥,這老賊練成了‘玄陰煞氣’,我來幫你!”
蓮兒嬌聲乍起,大庭上隨聲飛起一道青色匹練,朝劍網中穿去!道道青光,才一出現,大家只覺森森寒氣,直逼肌膚,眼前奇亮,幾乎使人無法睜眼。
同時慘叫、大喝、怪笑、嬌叱,接連響起!
青光掃過,桑鷲慘嗥一聲,劍光洞胸而過,金袍濺血,往後倒去。
許天君大喝一聲,縱身朝身劍合一以氣馭劍的蓮兒撲去,七指煞君以同樣速度,怪笑一聲,身形拔起,迎著許天君,懸空就是一掌!
“砰!”一聲巨震,兩人同時落到地上,相對而立,但在這一瞬之間,九陰夫人陡然面露殺機,右臂一振,凌空點出一指,朝許天君背後“靈臺”穴襲去!
不!瓊宮公主較先出手,雙手連揚,打出一片片小劍,像急風驟雨,朝許天君當頭罩下,這一大片劍光,少說也有一百來口,口口色如亮銀,犀利無比,分取他全身大穴!
飄浮子口中驚“咦”一聲,這一大片亮銀小劍,正是自己在九陰谷替九陰夫人鑄造的九十九口“戮心劍”,如何會在瓊宮公主手上發出?但他立時明白,九陰夫人以前曾一再叮囑,要方玉琪在開壇以前趕去,如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