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的男人看看街尾,哼了一聲:“抓緊,搞定他!”
頓時,身邊的三個男人夾緊我,齊手搶我的包袱。
“不要啊……”我抓緊包袱往外逃,欲哭無淚,“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這些錢是救命用的,絕對不能給你們……“
“我管你!拿來!”身後的男子“啪”地一巴掌將我打偏過去,一把搶過包袱。
“還給我……不要這樣……”我死命地扯住包袱的最後一小塊布頭不放。
“喂!讓開讓開,聽到沒有?”快馬已奔得近了,為首的一個官爺衝著我們大嚷。
原先熱鬧的人群早已躲到一邊。
那左眼帶疤的漢子看看四周,像是急了,見我依然糾纏不清,飛起一腳嘬開我:“滾!”
“啊……”我幾乎沒有靈力,一個不穩被踹飛出去,甩向大道中央。
“喂……”那大漢一見不妙,伸手勾了我一把,卻只抓著我的衣袖,“譁——”地一下將整片水袖都扯了下來。可是依然晚了,我的身子已重重跌出去,而飛馳的駿馬已近在眼前,眼看就要撞上了!
風馳電掣間,只見駿馬上一個身披黑衣的少年騰空而起,恰如一道驚鴻般,轉眼間已飛到我身邊,一抄手將我挽起,閃身避到一旁!
“嘶——”馬長鳴,所有的馬硬是停了下來。
“芋王大人!”為首的侍衛急忙跳下馬背趕過來。
“啊,是芋王大人……芋王大人萬歲!”周圍的人群括燥起來,呼啦啦紛紛跪下來參拜。
而那人卻不理,低頭看向懷中的我:“你還好吧?”
他的聲音很低很好聽。他的目光裡有一種震驚。
身體盡數落在他懷中,枕下的肩膀厚實而寬闊,我驚緩過來,眼前的人有一副稜角分明的臉廓,深邃的黑眸閃亮如珠。
“謝芋王……我沒事……”心中一寬,我頭一歪在他懷裡昏了過去。
“你醒醒啊!”他手足無措地搖醒了我,怔了怔,抱著我站起身來,“昔澗,把這個少年先帶回宮中。”
“皇上,這恐怕……”
“你怕他會刺殺我嗎?放心,他沒有靈力。”芋王將我交給那個叫昔澗的侍衛,返身躍上了馬,“起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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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泛起一絲淺淺的悲傷。茈絳,還是太輕易地相信了我。從帶我踏進那芋墨深宮的第一步,他其實就完完全全錯了……
也許,我其實,也完完全全錯了……不是嗎?
“宿鳶?宿鳶!”末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走了,你在發什麼呆啊?”
“哎?”我忽然緩過神來,轉頭髮現所有的人都走到門口了,惟有末夜還站在眼前。微微笑,我只是靜道:“嗯,走吧。”
抬頭,日影西斜,紅霞流景,原來已經不早了啊……
重新回到小鎮上,天已全黑。
炊煙縷縷,萬家燈火,明明滅滅的橘光,曲折蜿蜒,偶爾幾聲犬吠,散落在街道中,極平凡日落而息的生活。
“洺王大人,瑰族的使者已經到了。”才掀起車簾,一個侍衛就急步迎上來報告。
“哦?是嘛。”末夜一拂衣襬,款款走下馬車,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從容地隨著那人走向屋子,“嗯,我知道了。”
身後懷風靈力一點,將我穩穩托起至輪椅上,我們隨即也跟了上去。
寬敞的屋子裡。
“大人!”一藏藍衣衫的少年直起身。
“尚訝參見洺王!”旁邊的漢子抱拳的聲音啪地一聲響。
“琉石,尚訝,你們也到了?”末夜點點頭,抬手示意免禮,徑直在唯一的紅木椅上坐了下來,“看來所有人都到齊了。”
末夜的目光轉向屋子的另一個人,自然而高貴。
“在下瑰族令弘,見過洺王。”令弘一身丹色的打扮,幾年不見,比過去沉穩了許多。
“嗯。”末夜沒有聲色地問,“瑰族的軍隊全到了嗎?瑰王也到了?”
“是的,花玥大人已到芋墨。”令弘朗聲道,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這是花玥大人要我轉交給洺王大人的信函。”
末夜擺擺手,琉石走上去接過信遞與末夜。
“另外。”令弘頓了一下道,“花玥大人要在下先將宿鳶大人接回。”
末夜看信的頭忽然抬了一下,饒有深意地瞅了我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