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天色道:“好歹也是什麼第一公子的,不會這麼不要臉面罷?”
秋水:“他的不要臉,真的天下第一,但是爺好像不太願意他將屠麟劍的事情說出來……”
聽到百里奚三個字的時候,蘇子衿已然上前過去,她緩緩走著,很快的便走到了秋水和天色的面前。
一看到來人是蘇子衿,天色和秋水便齊齊拱手道:“郡主金安!”
雖說在外頭他們幾個暗衛跟著司言從來也都是橫著走,基本行禮的事情不必他們來做,但蘇子衿又是極為不同的。更何況,如今幾個暗衛被放了出來,心中自然極為感激蘇子衿,一下子,一群暗衛對蘇子衿的好感急速上升,恨不得一開口就是‘世子妃’三個字去稱呼。
蘇子衿見此,不由彎起唇角,輕笑道:“不必多禮。”
緊接著,她狀似無意,微笑著問道:“方才你們可是說了百里奚?”
“不錯。”秋水點頭,道:“先前爺去借屠麟劍,便是自他手上拿到的。只是爺回來的時候,好像弄丟了屠麟劍,那傢伙如今追上門來,實在有些棘手。”
說這些的時候,秋水和天色倒是沒有防備什麼,畢竟如今司言那般歡喜蘇子衿,眾人皆是看在眼底,這也就是說,他們自是不必將蘇子衿看作外人,只需要有問必答便是。
蘇子衿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隨即繼續笑道:“他如今還在府外?”
“是的。”天色道:“爺還沒回來,屬下等爺在猶豫是否先讓他進來,畢竟聽說那傢伙是個難纏的。”
說著,天色不由抬眸朝蘇子衿看過去,心下有些不解,蘇子衿何時對百里奚這樣感興趣了?還是說她其實認識百里奚?
“倒是有些沒皮沒臉。”蘇子衿聞言,莞爾一笑,眉眼灼灼。
百里奚成為疆南第一公子的時候,蘇子衿還是有些詫異的,畢竟她認識的百里奚,從來都不是那等子溫潤文雅之人,相反的,那廝委實沒臉沒皮,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郡主與他……有交情?”秋水詫異道。
聽著蘇子衿這語氣,儼然便是有些熟稔的樣子,尤其是那四個字‘沒皮沒臉’,簡直是完美詮釋了百里奚此人。
“故交。”蘇子衿彎唇,輕聲道:“屠麟劍丟失一事,也算是有我的責任,你們將他帶進來罷,左右有我與他說道,大抵不會如何。”
話雖是這般說著,但蘇子衿心中卻是沒有那等子多麼自責的心態,她如今想出手,不外乎兩個原因。
其一,她與百里奚多年不見,心中倒是有些惦念。其二,司言幫了她許多,她自是不能那般自私的只顧及自己。
“是。”秋水和天色聞言,倒是沒有猶豫,兩人皆是應了一聲,便很快走了出去。
這一次,倒是令蘇子衿有些詫異了。
見蘇子衿詫異,青茗便道:“主子午休的時候,我聽世子吩咐了他們,說是在王府中,主子的命令便相當於世子的命令。”
司言的舉動,實在是出乎蘇子衿的意外。
雖然蘇子衿知道,現下她與司言,就像是步入了一個奇怪的關係,她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利用司言,可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利用司言,這樣的矛盾情緒,讓她一時間不想去思考。而司言呢,他做的便是恰好讓她消除了心中的疑慮,因為他的所有為她,都是發自他心中的想法,絲毫與她的算計無關。
原本蘇子衿是打算,即便嫁給司衛,也是要步步算計的,可如今與司言這般關係,她反倒是一絲一毫也不必去算計司言。
因為司言已然擁有了該擁有的一切,在她的身上,並沒什麼可以圖謀,大抵唯一可以圖謀的便是她這個人了。
這般想著,下一刻,蘇子衿便撐著傘出了長廊,只是,她才走到庭院處的時候,便在紛飛的小雪中見到了百里奚。
那少年留著絡腮鬍子,穿著一件豔極了的紅袍,眉眼清俊,身姿亦是修長挺拔,背上揹著一把青銅古劍,看起來確實有些神神叨叨,不似正常之人。
“你是誰?”一見到她,百里奚便蹙起眉梢,神色之間有些迷惑。
眼前女子容色豔麗,五官精緻,一雙桃花眸子微微彎起一個弧度,隱隱含笑。她撐著一支四十八骨紫竹傘,素衣白裙,外罩一件雪色的貂皮大氅,看起來分外高雅從容,也分外扶風若柳。
分明眼前女子生了一張和他記憶中十分相像的臉容,可她的神色笑意,卻是極為陌生的。
記憶中那個女子,肆意灑脫、放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