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蜜語所騙,你若能把持得住,那當然最好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赴天山?”
鐵羽道:“事不宜遲,今天就動身。”
金克用道:“鐵老弟,我陪你同往威寧侯府鐵羽遲疑道:”這——“金克用滿臉凝重之色,低聲道:“有愚兄偕同,可隨時查詢太行山藏寶的事,一旦尋獲地圖,又可防白蓮宮的人在途中劫奪,如果老弟覺得不便帶外人進入府中,咱們可以在府外等候,絕不會使老弟有半分為難處。”
話說得夠真誠,設想也不能說不周到,鐵羽無可能推脫,只好點頭……
天山迤邐千里,橫隔新疆為南疆和北疆,雪,故又名雪山或白山。
南疆氣候炎熱乾燥,有大戈壁沙漠。
威寧侯府,就建在天山北麓的庫爾河畔。
由麒麟山莊北上天山,不必出玉門關,但仍然要經過甘隴古道,包括雙槐驛在內。
金克用為了迴避白蓮宮耳目,特地輕騎簡從,僅帶著古家四兄弟隨行,悄然寓莊,形同偷渡。
鐵羽上次路過雙槐驛,還是蓬頭垢面的囚徒,如今卻一變而成鮮衣馭馬的豪客,跟金克用的心情,恰好成了鮮明的對照。
六人六騎經過雙槐驛的時候,金克用特別駐馬槐樹下,指著石屋,複述當時設計救鐵羽的種種苦心安排……
正說得眉飛色舞,突然住了口,古家兄弟也同時變色,紛紛下馬,拔出了長劍。
一陣細樂,由石屋內傳送出來。
接著,木門啟開,出現了兩行白衣人。
最前面是八名妙齡女郎,捧著各式樂器,分別而出面跟著兩名崑崙奴和四對童男童女,衣著裝束,仍和在角紅樓“時一般模樣。
再後面,是夏姥姥和白玉蓮的貼身侍女黑妞——黑妞手上託著一隻銀盤,盤中有一把酒壺,三個酒杯。
這些人都是白玉蓮的貼身近侍,護從既能出現,白玉蓮八成已在石屋中。
鐵羽和金克用不約而同,翻身下了馬。
樂聲停歇,卻不見白玉蓮。
夏姥姥拄拐來到鐵羽面前,欠身道:“姑娘聽說鐵相公欲往天山,特命老身奉酒候駕,聊表餞行之意,姑娘本想親來,只因臨時有事不克分身,還請相公見諒。”
鐵羽拱手道:“勞動大娘,如何敢當。”
夏姥姥微微一笑,道:“相公何必跟老身客套相公和姑娘言歸於好,老身高興得不知該怎麼表達水酒,也算是老身的祝賀……”
能見到借幾杯鐵羽冷冷搖頭,道:“大娘誤會了,在下和貴官主只是為太行藏寶的事暫時合作,還談不到言歸於好這四個字。”
夏姥姥乾笑幾聲,道:“能彼此合作,便是喜訊,老身就為這個也要奉敬三杯。”
向後一招手,黑妞立刻捧來托盤到鐵羽面前。
絲絃顫蕩,樂聲隨起,八名妙女奉郎君,願君早去早回程。
鐵羽笑了笑,舉杯一一欽盡。夏姥姥又親手斟滿道:“剛才是老身替姑娘敬的,這三杯酒,是老身自己心意,相公休要推辭。”
樂聲又起,少女們唱道:三杯酒,敬英豪。
男兒豪氣比天高,些許嫌怨休懊惱。
終是舊識勝新交……
金克用聽了這番歌詞,臉色微變,鐵羽淡淡一笑,道:“多謝大娘。”
也滿飲了三杯。
夏姥姥道:“相公多保重,萬事謹慎,提防小人.老身不遠送了。”
鐵羽沒有開口,手一拱,翻身上馬。
金克用和古家兄弟也紛紛上馬,六騎連環,絕塵而去。
一口氣馳出數里,回頭已望不見雙槐驛,金克用才放緩馬韁,兀自忿忿地道:“哼,口蜜腹劍,存心挑撥,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小人。”
鐵羽笑道:“凡事但求無愧於心,豈能盡如人意。”
金克用道:“可是,那老婆子心機險詐,不可不防才你實在不該喝下那幾杯酒,萬一—
—”
鐵羽搖頭道:“這一點,儘管放心,寶藏沒有到手以前,絕對不會有人暗算我,等我從威寧侯府回來時,那可就不保險了。”
這話分明是說白玉蓮,卻不知為什麼,金克用的臉色竟汕訕地顯得很不自在,低著頭,沒有接腔……
越疏勒河,過星星峽,由七角井穿越巴爾庫山,愈往西,氣候愈寒冷。
時序雖在盛夏,已可望見天山山頂的積雪,抵達庫爾河畔,日間滿目蕭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