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羽忍不住問:“那麼,你這一份地圖又從何處得來?”
金克用道:“不瞞你說,我手中這份地圖,原是那百夫長兀赤突的一份,自從祖產被奪,我們金家的人始終沒有忘記這件恥辱,也一直在暗中追查藏寶的下落,那兀赤突離隊脫逃,為了躲避追騎改名換姓,扮作漢人,後來窮途潦倒無以維生,準備將地圖出售,被我輾轉探得訊息,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鐵羽想了想,又道:“另兩份地圖被老侯爺搜獲,難道他沒有把這件事呈報朝廷?”
金克用道: “當時,老侯爺可能因為四份圖僅得其半,案子尚未了結,故而暫時沒有呈報,後來告老退隱,或許是為了不願多生枝節,這事就成了懸案,所以,那另外兩份田,一直存放在威寧侯府中。”
鐵羽眉峰微皺,沉吟不語。
金克用所說的故事,果然跟白玉蓮說的不同。
誰是真話?誰是謊言?一時倒叫人很難判斷。
不過,鐵羽自幼受花不拉汗的收養厚恩免偏向威寧侯府,如果要他在這兩種故事中信任,他無疑寧願選擇金克用的故事。
在感情上,難選擇一個寄予於是,他正色對金克用道: “我再問一句話,你說過,尋覓太行山藏寶,目的只是不願祖先遺物落在外人手中,並且答應等財物得回以後,全部轉贈給我,這些都是真正由衷之言?”
金克用毫不遲疑道:“句句言出由衷。”
鐵羽點點頭,道:“好,我立刻就去天山威寧侯府,如果那兩份地圖的確在府中,我一定能夠取來,不過,到掘寶出藏,一切都得聽憑我安排處置。”
金克用連聲道:“當然,當然,老弟可有把握?”
·但白玉蓮手中那一份,鐵羽道:“她已經答應要送我,還會有什麼問題。”
金克用道:“老弟,不是我多疑,白玉蓮的為人行事,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她會真心把連城的財富送給我?”
鐵羽道:“四份地圖已得其三,應該可以推算出藏寶的位置了,就算她不肯,也沒有多大影響……”
“不!”
金克用肅容道:“別忘了藏寶的事是由千夫長欽合臺主持,地圖也是他繪的,白玉蓮那一份是全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千萬不能缺少。”
鐵羽笑道:“這也簡單,我可以再去見她,叫她把圖先交給我。”
金克用搖頭道:“依我看,事情絕不會如此容易。”
鐵羽道:“你以為她會食言反悔?”
金克用道,“她要騙取你的信任,當然不會食言反悔,但她很可能給你一份假圖,反正圖有四份,咱們一時還無法判別真偽。”
鐵羽道:“但只要我由威寧侯府回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金克用道:“如果我的推測不錯,等你真的由威寧侯府取圖回來,白玉蓮一定會下手搶奪,以求獨獲寶藏,到那時候,咱們縱然知道已經太遲了。”
鐵羽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要——”
金克用低聲道:“與其她騙我,不如我騙她,咱們索性搶先下手,將她的那張地圖弄過來,一則可預防她作偽,二則也算報了當年舊仇,三則可持圖前往威寧侯府,證實藏寶的事不虛,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鐵羽道:“應該如何下手呢,”
金克用道:“這就是要看你老弟了,首先你必須設法將白玉蓮單獨誘出白蓮宮,使她與手下護衛高手隔離,然後出其不意,一舉將其制住。”
鐵羽聳聳肩,道:“白玉蓮的武功今非昔比,我一個人未必能製得住她……”
金克用道:“當然不會你單獨下手,我和古家兄弟都會助你一臂之力。”
鐵羽道:“你不是一直在勸我暫時勿與白玉蓮為敵嗎?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呢?”
金克用道:“以前我勸你忍耐,那是因為白蓮宮勢大,怕你跟她正面衝突起來會吃虧,同時,也希望等你先赴威寧侯府回來,以圖為餌,誘她入彀,這全是替你設想,現在,她既然企圖用舊情誆騙你,咱們何不紿她個將計就計……”
鐵羽大笑而起,道:“金兄,你奈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白玉蓮憑一個弱女子,創下如此基業,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我鐵羽闖葫江湖,更不會輕易樁虛情所惑,目前藏寶圖是否真落在威寧侯府,僅系傳聞,尚需查證,又何必為了一張無用的殘圖爭得頭破血流,一切都等我從威寧侯府回來後再說吧!”
金克用愕然道:“我是擔心你被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