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戀碟三人捲住,眨眼飛到劍池中心最大的礁石上,又抖手將三人放出。
“啊!”
許戀碟和芍藥剛剛站穩,就被劍池奇景驚住!
在池邊還不覺得,一到中心,只見池面盡是寸許長的劍形虛影雜亂穿梭,恍若無數晶瑩剔透的游魚,把陽光折射得光怪陸離!
用心細細感受,便可覺出,每一道劍影,氣息都氣息各異。剛柔,冷熱,厚重輕靈,堂皇正大,陰邪詭異……或據其一,或兼而有之,強弱也各不相同。
許聽潮早已盤膝坐下,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雙目中五色閃動,頭頂一輪金紅冉冉升起,無窮壓力頓時四面擠來!
芍藥和許戀碟痛哼一聲,便要朝地面坐倒!整個劍池中修煉的弟子,也都紛紛運起真氣,抵擋這忽然而來的沛然大力!
鍾離晚秋驚詫地看著許聽潮頭頂的金紅球體,袖袍一拂,便替眾弟子卸去壓力。
“碟兒,許師侄此刻所煉,究竟是何等大(蟹)法??”
“弟子也不甚清楚。這門道法,聽潮也僅是與高洪爭鬥時使過一回,名字喚作……落日熔金劍!”
許戀碟早從駭然化作驚喜,自家弟弟竟習得如許威力的法門,她這做姐姐的,怎能不高興?努力回憶,倒是真給她想起,弟弟似乎跟她略略提過。
“我知道我知道!”被許戀碟這麼一提醒,芍藥忽然眼睛一亮,“羅師兄曾經和我說過,這落日熔金劍,是門罕見的符劍之術!是木頭和陶師伯抓蜘蛛的時候,從一座‘神符洞’中坐化的元神高人遺蛻上得來!”
“落日熔金劍……數百符籙,卻具如此威能,當得起一個‘神’字!”
鍾離晚秋感受著周身巨力,由衷地讚歎了一句,然後又對許戀碟說道:“你這弟弟福緣當真深厚,竟得此妙法,還在劍池中有所領悟!不過卻苦了我蒼山一門,照此情形,若無元神高人壓陣,在你弟弟醒來之前,劍池幾乎就不能用啦!”
“啊?那怎麼辦?”
芍藥很詫異,搶先替許戀碟問了出來。
“很好辦!碟兒若能學得這門道法,為師與宿師兄便幸苦幾十載,也心甘情願!”
這蒼山長老把算盤打得叮噹響,也不待許戀碟答話,忽然運起真氣說道:“我欲在劍池講道,蒼山弟子皆可來聽!”
鍾離晚秋聲音不大,卻瞬息間就傳遍整個蒼山劍派。
元神長老講道,還有誰不願意來的?只見頓飯功夫,劍池四周便有各色光華飛馳而來!半個時辰之後,池邊和池中礁石上,就密密麻麻地站了千餘人,個個臉帶期盼!
蒼山一門幾乎聚齊,鍾離晚秋卻並不開講,而是靜靜看著西方。
未幾,一道二十餘丈的赤紅劍光飛馳而來,徑自落到劍池中心的礁石上!劍光收斂,露出兩個男子來。
“我道師妹為何忽然會開壇講道,原來是為了給許師侄護法!”
宿璇璣語氣雖然平和,但其中不滿之意,人人都聽得出來。跟他一起來的那男子,大約三十歲,一見到芍藥和許聽潮,就忽然面露古怪。
“你我輪流在此講道,待得許師侄醒來,碟兒便可學得這門‘落日熔金劍’!”
“此話當真?!”
宿璇璣喜上眉梢,哪裡還有半點勉強?
“師妹騙你不成?碟兒乃許師侄親姐,這‘落日熔金劍’亦非太清門秘傳,自可習得!”
“也罷!老夫就出手助許師侄一臂之力!”
“哼!”
“芍藥,你這是為何?”
鍾離晚秋很尷尬,莫非這丫頭不樂意自己這做長輩的,如此貪圖她木頭師兄的道法?順著芍藥目光一看,鍾離晚秋頓時釋然,原來並非如此。
“在下褚逸夫,給芍藥師妹見禮了!”
那隨著宿璇璣一起來的青年男子,忽然苦笑著朝芍藥深施一禮。
“哼!”
芍藥抬起下巴,撇著嘴扭開腦袋,只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
“逸夫,這是為何?”
“啟稟師傅,兩年前浮雲山登仙門,弟子與二弟三弟,和芍藥師妹跟許師弟發生了一些誤會……”
原來這褚逸夫,就是當年因為追逐那被胡綺刃帶走的小獸,與許聽潮和芍藥衝突那三兄弟中的老大!
……
忽忽十餘載已過,鍾離晚秋一語成讖,她與宿璇璣,當真為許聽潮護法了十餘年,也在劍池輪流講道了十餘年。
這天,鍾離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