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道:“怕什麼?門內處置?我若死在這裡,死了就是死了,難不成也會讓他這個在小有門中的核心弟子跟我一起送命?頂多是被關上一陣子罷了……這樣想來,倒是划算的。”
聽到這裡,燕開庭只覺得門派之中是如此險惡重重,付明軒這些年來,又是受了多少苦,殺了多少人,才站到了這個位置上?
再想到作戰時付明軒那冰冷徹骨的無情劍意,燕開庭心中頓時一陣苦澀湧來。
之後,兩人便再無言語,經過昨日那幾場戰鬥,兩人已是疲憊至極。
輕舟順著河水緩慢飄著,一個時辰過後,兩人突然漂浮到了一處蘆葦蕩中,這應是河水在此處積蓄形成的一片湖泊,長滿了隨風飄揚,沙沙作響的蘆葦。
付明軒只覺得這片蘆葦蕩沒有那麼簡單,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同來。
一片一片的蘆葦叢,隨風發出沙沙響聲,若沒有這響聲,便是一片極靜之地,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不對!付明軒心下一凜,這片地方也太安靜了一些,安靜到一隻蟲鳴的聲音都沒有,仔細感知之下,這片蘆葦蕩中竟然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這裡可是荒野,四處都是兇獸,再說蘆葦蕩中本來應是蟲鳥棲居之地,為何竟沒有一絲生物的蹤跡……難不成,這是哪位高人的隱居之地?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渾厚低沉的男聲響起,道:
“是何人不請自來,闖入到我的蘆源中來?”
隨後,便見到一團硃色血霧突現於上空,從中現出一人來。
“血矛談嚮應!”
燕開庭和付明軒對視了一眼,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談嚮應。
第八十三章 終返家園
前些日子在玉京黑水之上,談嚮應於燕開庭的那一場由誤會導致的衝突,至今仍是歷歷在目。那一日若不是付明軒及時出現,燕開庭怕是要殞命於談嚮應手中。
談嚮應微眯著眼睛看了看兩人,眼神落在了燕開庭身上:“哼!竟是你二人!”
付明軒向談嚮應拱手,微微行了一禮,沉聲道:“晚輩無意冒犯談前輩,我二人僅是隨著黑水順流而下,沒想到誤入這片寶地,打擾了前輩的清靜。”
付明軒說這話時,談嚮應仍是緊緊盯住燕開庭,面色沉得就欲滴出水來。
就在這時,在他印象中紈絝無禮的燕開庭突然也隨著付明軒的動作,向他行了一禮。頓時,談嚮應也是微微一驚。
再看二人,衣衫破損不堪,長髮凌亂,滿面倦容,一看便知是與誰人打上了一架,還是場不小的架。
談嚮應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燕開庭使出的那招光陰百代,一招實一招虛,也曾讓他感到一陣難受。而付明軒那磅礴劍意,則更讓他心生警惕。
“順著黑水而來?若我沒猜錯的話,你二人應是從渭青而來吧。”談嚮應身周血霧緩緩消散,他本人也漸漸從上空中降了下來,站在遠處的一片蘆葦之上。
見談嚮應並無出手之意,兩人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可不願意剛從渭青那殺局中逃脫出來,就落入到談嚮應手中。
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會是談嚮應的對手。離開了玉京城中家族強者的保護,二人此時單獨遇見談嚮應,實在是讓人心中緊緊捏住了一把虛汗,也難怪一向桀驁不馴的燕開庭此時也服起軟來,恭恭敬敬地向談嚮應行禮。
見談嚮應問起,此時也再無隱瞞的意義,付明軒便一五一十地道:“我二人同去渭青赴宴,沒想到在那裡落入他人的殺局之中,苦戰了一宿,方才得以逃了出來。”
談嚮應手撫長鬚,並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向付明軒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二人從渭青逃出後,在荒野又遭到翼行人的追殺,又是一番苦戰,方才脫身,於是乘著這輕舟順河飄下,就誤入了前輩的寶地。”
聽付明軒如此說,談嚮應點了點頭,忽地笑了起來,只是意味十分不明朗。
“老夫這蘆源也不算個什麼寶地,只是一處休憩之所罷了。”說完,又看向燕開庭,眼神微眯了起來。
燕開庭向談嚮應拱手道:“前幾日因為一場誤會和前輩起了衝突,實在是晚輩的無心之舉,還請前輩見諒。”
“無心之舉?”談嚮應佯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隨後又冷笑了幾聲。
燕開庭則是理直氣壯地答應了一聲,道:“的確是無心之舉,偃月宗門丟了貨,晚輩是一無所知,所以當時也是一時迷糊,就和前輩過起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