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熱鬧非凡,但老凌還在愣神,與喧囂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伸手輕觸一下脖子。
“嘶!”
他孃的,下手真狠啊!
脖子上傳來的陣陣酸爽,疼的老凌立即呲著牙、咧著嘴,五官扭曲成一團,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從掌櫃那裡領取自己的那份靈石後,老凌縮著有些彎曲的背,默默地離開鬨鬧嘈雜的人群。
走出天機小棧,映入眼簾的是一處鬧市。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老凌眯起眼睛,抬頭望著天邊懸掛著的烈陽。
想到那滿頭白髮,但腰桿依舊挺直的牧真人,老凌的背也不由自主地往後彎了彎。
雖然樣子有些滑稽,但此刻的老凌,身上的氣勢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只是眨眼間,老凌身上的那股萎靡不振的頹廢氣息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精神煥發,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這不是賭贏後那種外強中乾的振奮,而是由內而外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整體昇華。
“易家那小孩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我們這些堆在天機小棧門口,遊手好閒、一事無成的人,的確如同垃圾一般無二。”
……
【老牧,你在幹嘛?】
小金疑惑的聲音從牧懷仁心底響起。
此時的牧懷仁如同做賊一般,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條偏僻無人的小道旁。
彷彿正在幹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在離開天機小棧之後,牧懷仁就徑直往玄鼎山的方向飛去。
到玄鼎山後,牧懷仁也不進宗門,反而是蹲在通往玄鼎山的一條不見人煙的小道旁,默默地潛伏。
那模樣就像一個準備打劫的山賊一般。
聽到小金的疑惑,牧懷仁也不回答,雙眼透過高大茂密的草叢,聚精會神地盯著小道中央。
“嗖!”
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驀然傳來。
小道上,一道黑色人影如閃電般急速掠過。
牧懷仁見狀,雙目頓時一凝。
渾身靈力瞬間調動起來,腳掌虛空一蹬,整個身體猶如離弦之箭,徑直朝前方的黑影猛撲過去。
“我艹!”
伴隨著一聲慘叫。
那道黑色人影還在半空之中,就被牧懷仁單手給摁了下來。
恐怖的慣性,讓黑色人影在地上摩擦了數百丈的距離才堪堪停下。
“嘩啦!”
摁著黑色人影,牧懷仁一把揭開其遮臉的斗篷,一張熟悉的臉龐暴露在小金眼前。
看到那張糙臉,小金微微一愣,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老牧,就見牧懷仁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人影腰間的儲物袋。
那人瞬間慌了,手忙腳亂地就要從牧懷仁手上搶回儲物袋。
卻不料被牧懷仁一腳踹開,整個人如流星般倒飛出去。
狠狠砸在地上的人影痛苦地呻吟著,在哀嚎一聲後,聲淚俱下道。
“師兄,我是懷義啊,您這是幹嘛?”
沒錯,那黑色人影正是玄鼎山掌門,牧懷義。
牧懷仁打量著手中的儲物袋,眼睛斜睨著自家師弟,額頭青筋暴起,怒目切齒。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作為玄鼎山掌門,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擅自離開玄鼎山,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牧懷仁此刻的語氣夾雜著無盡的憤怒,他這次是真被牧懷義給氣得不輕。
他這段時間,在修真界鬧出的動靜很大,想要交好玄鼎山的各大門派的首腦紛至沓來,登門拜訪。
自己與降魔真人一戰,正是玄鼎山內部空虛之時,所以牧懷仁臨走之前,對牧懷義囑咐了好幾遍,讓他待在玄鼎山守家。
哪知道這憨貨表面上應允得好好的,背地裡卻跑去天機小棧賭靈石。
此等行徑,讓牧懷仁怎能不氣惱。
現在的玄鼎山,既要應付其他結丹修士來訪,也要防範天傷地絕宗買通大周朝內部修士,趁機攻山。這讓玄鼎山時刻都要有一名結丹境修士坐鎮。
也不怪牧懷仁憂心忡忡,畢竟四域每次被魔修攻入,大都是內部出現問題導致的。
捏著儲物袋,牧懷仁冷哼道。
“這些靈石我就沒收了,先幫你存著,以後給你娶媳婦用。”
牧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