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冷落在他們之間常會上演。她不甘心地嘟嘴,鬆開他的手靠向椅背,“那隋塵,麻煩你了。”
駕駛座上的男人始終沉默,他們之間的對話,他選擇充耳未聞。
令人窒息的靜謐籠壓在車廂內,從上車起成律就一直在忙,直到現在到達目的地,才慵懶轉眸衝著身邊女人彎了彎嘴角。
這甚至稱不上是一道微笑,卻讓杜言言連臉上的不悅瞬間融化成甜蜜。
過分耀眼的甜笑透過後視鏡映入隋塵眼中,他突然覺得,如果盛誕知道,一定又會說他腦子被門夾了。竟然可以容忍自己百般討好的女人,一再對著別人屈尊紆貴。
離奇的是,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想著想著笑出聲。
隋塵不確定自己走神了多久,總之,等他中斷胡思亂想時,杜言言已經把他哥送進不遠處的那棟辦公樓,快步朝著他走來。
“餓了嗎?我們去吃宵夜吧”還沒上車,她急切地奉上討巧笑容。
“沒有解釋嗎?”他偏過頭,冷聲打斷了她的殷勤。
“什麼?”裝傻,是女人最好的保護傘。
“你趕著出差,在機場,有很重要的東西沒辦法帶出關,讓我幫忙拿回來電話裡,你是這麼說的吧,是我聽錯了?”
“我怕說是去接你哥,你會不想來,他說很久沒見你了,想要你來接他嘛。我們的事我會找機會跟他說清楚的”
呵,他抿唇諷笑,這藉口聽起來真貼心。
“抱歉,我約了人吃宵夜。”隋塵撂下話,轉動手中的方向盤,讓車子拐出個完美的弧度,繞開她,甩出車尾燈的流螢。
既然明知道這種行為只有腦子被門夾之後才做得出,為什麼還要留下來繼續當傻子?
他給予了那麼多年的容忍,卻被她一再當作玩弄他的資本,甚至是討好他哥的道具。
每次都在他耐心快要耗盡時,將他哄回,可是那又怎樣?她的甜美可人,從來不止對他一個人施展。愛她,就必須無休止忍受和自己哥哥或是更多人共享?
他大概真的有病!
不爽的情緒被點燃,越燒越旺,逐漸焚噬著他對杜言言的那些眷戀,他煩躁地斜眸,睨向貼置在車前的那隻沒有嘴的貓,粉粉的色彩,搖頭晃腦,促使他狠踩腳下油門,一瞬間迸發出想要立刻回家的念頭。
盛誕欲哭無淚地瞪著面前那扇門,密碼鎖加上鑰匙孔,雙重保險囂張地陳列在她面前。
說什麼讓她回家等,真貼心,是不是該慶幸隋塵百忙之中還沒把她遺忘?
不好意思,她沒辦法為這殊榮慶幸,他走得匆忙,既沒留下鑰匙也沒告知密碼,彷彿實在宣告著門內的世界不屬於她,不管什麼情況下,她都不該闖入。
門鈴按到手痠,沒人搭理。
手機打到只剩一絲電,無人應答。
裡頭的戚玄就像是睡死了一樣。
她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按下隋塵的電話,他現在正在忙吧?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會不會引起誤會?會不會讓他覺得煩?
不如回家?不行,都已經答應了要等他,怎麼能食言。
她蒙蓋住“想見他一面,想知道他看到自己時會是什麼表情”的真實想法,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個理由。
既然合情又合理了,那該找個合適的地方等吧。盛誕抬頭看了眼樓道角落處的監控攝像頭,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恐怕會被保安請走。
於是,她思忖再三做出了決定,去社群門口吧,那裡是他回來的必經之路。
盛誕眉頭想到這個自己精挑細選的地點,才是最折磨人的。
每當有車燈光芒出現,她就立刻換上興奮笑臉抬頭,發現不是他,又會覺得落寞。
希望失望,希望又失望每一波波交替更迭,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等人是那麼煎熬的事。總覺得下一輛車一定會是他了,又總是隻能用無奈一嘆來粉飾。
儘管如此,當一輛白色跑車闖入她視線時,盛誕仍是興致勃勃地迎上前。
——刷。
這一次迎接她的不僅僅是失望而已,還有路邊那一攤讓她不順眼很久的積水
“見鬼了!”她深呼吸,抹了把臉,不再顧及涵養,咒罵出聲,“有沒有長眼睛啊!開跑車了不起啊,別以為我不知道,欠了一屁股債買輛車,有什麼好炫的!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那個缺德貨在這裡倒水的?呸!竟然還是鹹的?!”
她的發洩和遷怒沒有換來任何回應,那輛車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