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大哥,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做兄弟的還能不幫你?”
大哥陰惻惻地笑了,“莫離啊,其實大哥也不想這樣的,你要原諒大哥。”
大哥是豪氣干雲,是威武神勇,但是隻有我知道其實他骨子裡頭全是黑的,陰損。
大哥還有什麼事能指望我的?好奇。
“我想娶採瓔。”
霹靂啊!
我抖抖聲音對大哥說:“大哥你還是去告訴爹說我逛青樓了吧。”
大哥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要我告訴爹你裝病偷溜出去逛青樓?告訴他你在青樓裡被一群嫖客調戲?再告訴他你勾搭平西王世子?或者順便再跟他說你三天後還要去跟小王爺約會?”
我拍拍胸脯,“大哥就放心吧,我一定站在大哥這邊,大哥就是想娶燕雙我都支援!”
大哥憐愛地拍上我的肩,“好孩子,大哥會送你禮物的。”
聽著我心裡稍微有點安慰,“什麼禮物?”
“就是這個!”說著大哥拎著我的衣襟一用力,我便騰空而起,飛過石獅子,飛過兩人高的圍牆,“啪”的一聲掉在後院溼漉漉的草地上。陶伯不愧是陶府最警醒的人,馬上打著燈籠過來一探究竟,發現是我後,陶伯趕緊扶我起來,“我的少爺唉,大半夜的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吐掉嘴裡的雜草,理了理散亂的下襬,故作瀟灑地一甩頭髮,“屋裡太熱,出來散散步。”說著趕緊摸回自己房間,只聽到陶伯在後面恭恭敬敬地請安:“大少爺。”
大哥深沉地拍拍陶伯,“屋裡真熱,出來散散步。”
陶伯看看還在滴著露水的柳枝,一臉茫然。
我憤憤地關上門,陶莫棄,早晚也讓你在我手裡栽一回!
可惜還沒等到這個機會我就已經遠離京城,躲在這個小鎮裡了此餘生。
我收回遠望的視線,慢慢走回雅竹居,濯日應該泡好紫蕊茶在等我了。
我走的時候大哥跟燕雙爭採瓔姑娘是水火不容,不知道現在誰娶了她?或者是兩個人都沒娶……採瓔心裡想著的是他吧,可惜了。
清明過後,天氣一日晴勝一日,亭子周邊的紫蕊花開始凋謝,只剩下蔥蔥郁郁的葉。
孩子們學得很快,我都開始教千字文了。
又是一年開始。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孩子們清脆的讀書聲在蓊蓊翠翠的石榴葉間散開,我靠在窗前看井沿上的畫眉梳理光滑的羽毛,一個孩子拿著一本《詩經》過來,有點羞澀但也有點害怕地看著我。
我蹲□柔聲問他:“殊儀,有事要問夫子?”
叫殊儀的孩子翻開《詩經》,指給我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夫子,這兩句是什麼意思呀?”他眨著水靈的眼睛,很認真地問我。
《詩經》我還沒教到這篇,但是孩子既然問就先告訴他吧。“它的意思是在誇讚年輕美貌的新娘,像春天豔麗的桃花一樣漂亮。”
殊儀瞭然地點點頭,然後問我:“那夫子的新娘會跟她一樣好看嗎?”
我怔住,不知該怎樣回答。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在籠月橋下為我作的一首詩:
陶夭其華弄蒹葭,
莫忘留芳醉顏遐。
離時驚鴻笑影動,
哥舒此生慕雲涯。
雲涯是我的字,但鮮少人知道,因為大哥字越涯,聽起來好像“月牙”,所以大哥特別反感別人叫他的字,我也跟著不許別人叫我雲涯。知道我字雲涯的包括燕雙在內不會超過五個人,而那時候我還沒告訴他,他卻已經知道,看來真的是用了心,於是我感動了,自此淪陷。我把袍子還給他,他卻反披在我身上,“傻瓜,我只是為了讓你來見我找的藉口而已。”
我心安地披著他的袍子,看他眼神中藏不住的深情,心裡默默地念:莫離此生也慕哥舒。
“夫子。”殊儀的小手抹開我皺著的眉,“夫子這樣不好看,還是笑起來好看。”
我握住這雙溫溫軟軟的小手,笑了,“夫子以後再也不皺眉了,一直笑好不好?”
殊儀鄭重地點頭,我覺得在他們面前我是那麼珍貴,我也得好好珍惜自己才是。
我拍拍他的小腦袋,“快回去坐好吧,先把《千字文》讀熟了再看《詩經》,知道嗎?”
他乖巧地“嗯”著,一蹦一跳地跑回去了,有他們陪著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