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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晦暗不明的夜裡,四周的景象朦朦朧朧,看不清的東西總是給人一種恐懼感。

很快,我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在留芳園門口徘徊,隨後徑直向我走來。我知道是他,頭上的銀色綢帶在昏暗的月光下特別顯眼,正如一個踏月而來的謫仙。

他慢慢走近我,臉上掩飾不住的驚喜,“沒想到你真的等我……”

“不是你叫我在這兒等你的麼。”

“我只是……以為你已經走了。”他看我不斷拉緊袖口,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袍子上有他的味道,我知道這是紫蕊花的香氣,長在滌心湖畔的野花,沒想到他居然和我有相同的愛好。

我沒有推辭,因為現在真的很冷,本來就是逆春寒的時節,現在又接近半夜,我還是承認自己有時候比較“嬌氣”,想來這點寒冷對於練武之人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大哥不就是大冬天的還在院子裡用井水洗澡麼。

“你有事?”他一直看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說話,我要是不先開口我想我們真會這樣站一夜。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兒。”這話說得還是不清不楚啊。

“為什麼?”我接著問。

他淡淡地笑了,有點曖昧的味道,欺身再往前靠近,我下意識地往後退,結果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小販把白天賣菜的籮筐堆在樹下,我踩上去一個釀蹌,身體向下倒將而去。

突然一雙有力溫和的大手攬住我的腰把我扶住,我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在手上加了些力道,我剛站穩又被這股力量推向他的胸前,我機警地趁機抓住他的手臂不讓自己倒在他懷裡,他看我驚慌的動作,笑得更開了。

“小王爺請自重!”我發覺他的手在我腰上有遊移之勢,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他聞言倒也識趣,放開了我,不過嘴上卻還不饒人:“莫離的腰肢好軟,像江南織造進貢的上等絲綢一般潤手。”

我扯下他的袍子丟給他,轉身想走,他伸手拉住我,一臉歉意,“對不起,是我說話太輕浮,莫離不要生氣,我自罰就是。”

我轉過來看著他:“如何自罰?”

他看我認真的表情等著他自罰的答案,笑得更風生雲起,“莫離說要怎麼罰?”

我一聽樂了,大好的機會可以敲詐一筆。

“我說什麼都行?”

他重新把袍子給我披上,點點頭。

我把心裡盤算了好久卻一直不敢說的想法道出來:“我不想待在翰林院。”

他有點驚訝我的答案,但馬上開口:“好,莫離不想可以不去。”

口氣不小,果然是小王爺。

我拉緊他的袍子,瀟灑地擺擺手,“好啦,我要回去了,記得你的自罰。”說到底這算是自罰?

他好像還想跟近我,我扯住袍子邁著腿就開始狂奔,他在後面“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喊道:“三天後的黃昏我在籠月橋下等你,記得還我的袍子!”

堂堂平西王的世子居然還在乎一件破袍子,小氣!

我喘著大氣坐在家門口的石階上,冰涼透骨的寒意從薄薄的衫襟下傳來,我只好又站起來。都已經三更了,絕對不能敲門,雖然陶伯一定會給我開門,但是這樣的話爹馬上就會知道,死期不遠矣。我看看幾近兩人高的圍牆,嘆了口氣,要是會輕功就好了,難道要我鑽狗洞進去?不要,想我堂堂陶家二公子,翰林院學士,禁軍統領的弟弟,怎麼能鑽狗洞!

忽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回來了?”

我回頭看見是大哥,舒了口氣,還好,還不至於死得太快。

結果大哥的下一句話讓我直接有種被寒水澆身的感覺,“留芳園好玩麼?”

我馬上做可憐狀,眼睛濛濛地看著大哥:“大哥~~”對大哥要以柔克剛,這是我從小總結出來的經驗,絕對的。

大哥沒有看我,望著今晚並不怎麼美的月亮嘆氣:“採瓔姑娘真如嫦娥下凡吶……”

呵,原來不只我一個人找抽,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心裡有底了。

我有點幸災樂禍,等著大哥去敲門,爹一定會罵大哥的,到時候我就說是大哥帶我去的,哈哈哈……

大哥慢慢地踱到坐鎮陶府的石獅子跟前,手扶上石獅子的臉,動作溫柔得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從留芳園出來,剛好看到某個人站在左轉第三棵柳樹那兒偷情……你說我要不要跟爹打個報告?”

我狂哭,撲過去拽住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