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就不堪設想了。”她並不避諱某些不吉利的話,只是用最簡潔的語言分析現場的情況。
“會嗎?或許是山明水秀、花香鳥語的世外桃源也未可知呢!”我希望用玩笑話沖淡籠罩著我們三個人的緊張空氣。
顧傾城揚了揚眉:“風,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但上帝的運氣不會總是眷顧在同一個人身上。這裡,不是埃及沙漠,也沒有勇武果敢的女將軍可以幫忙。”她的語氣裡帶著絲絲縷縷微酸的味道。
她的思想的確與我有共通之處,剛剛看到血跡莫名其妙消失的時候,我也想起了發生在埃及沙漠裡的那些詭譎事件。在這裡,空氣、石頭能夠吸收血跡,而在土裂汗金字塔外部,石壁卻是能夠吞吃子彈的。這些都是令地球物理學家們想破腦袋都解釋不了的怪異現象。
想到人身鱷魚頭的土裂汗大神和他的宇宙航行飛行器,往事如昨,但站在我身邊的人,卻由蘇倫換成了顧傾城,我心裡沒有紅袖添香的旖旎,只有湧不完的苦澀。
蘇倫於我,已然成了生命裡的一部分,只有找回她,才能彌補心底的巨大缺憾。
“在想什麼?”顧傾城輕輕喟嘆著。
老虎大步跨過來,俯身提起衛叔的半邊軀體,大聲問:“就丟這個下去行不行?”
他的做法十分荒唐,畢竟中國人秉持“死者為大”的觀念,不能對屍體無禮。
顧傾城猝然舉手:“放下他,你要幹什麼?”
“啊?”老虎來不及起身,已經驚叫起來,五指一鬆,丟開了那塊屍體,“騰”的一聲向後跳開,瞪圓了眼睛向著我,“風,有些不對!他的身子……他的身子變得好輕,像是……一具塑膠模型……”
顧傾城不滿地冷笑:“你在說什麼?對死人不敬,必將禍及三代,你真的不怕?”
她緩步走向屍體,並沒有對老虎的驚呼做出應有的敏銳反應。
“不對,風,那屍體的重量絕不超過十公斤,一定是又有什麼怪事發生了,你來掂量一下試試?”老虎又驚又疑地咬著嘴唇,把自己的右掌使勁在衣服上蹭著。
我疾步從顧傾城身邊掠過,揮手阻止她:“顧小姐,小心,情況不對。”
半空之中起了旋風,將顧傾城的長髮吹得狂舞起來,她的臉陡然變得蒼白,立刻停步。就在三步之外,衛叔的軀體在旋風裡霍地一翻,猶如深秋落地的枯葉。
風雖大,但卻絕不能夠吹得屍體翻動,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那屍體變輕了,重量約等於一塊同體積的紙板。
“風,我真的……我真的無法想象,也無法解釋了。”顧傾城挽住了我的小臂,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住身體的戰慄。
她的手很涼,也很滑,或許此刻我該做的是握著它們,給它們以最熾熱的溫暖,但我卻緩緩掙脫了那雙美麗而充滿誘惑的手:“不必驚駭,屍體變成這樣,與江湖上久已失傳的‘吸星大法’倒是頗有幾分相像。”
此刻,我心裡只有蘇倫,彷彿冥冥之中她在前面灼灼地望著我,不允許我心裡有任何的綺念遐思。
“對對,你說得沒錯,就是‘吸星大法’,可以吸盡武林高手的面板、血液、內力、骨骼,直到把對方變為一張薄紙——”老虎明白過來,仍舊心有餘悸,“可是,明末清初時期,‘吸星大法’的最後一代傳人就在陝北九龍溝被八大派圍殲斃命了,怎麼可能還有新的邪派高手懂這種武功?”
我搖搖頭,其實自己只是打了個比方,能夠吸收人類能量的並不僅僅是“吸星大法”,在漢唐時期的某些幫派秘密典籍上,早有關於“吸食同類骨血來增加自身功力”的練功方式,大部分的精妙之處要超過“吸星大法”。
這裡發生的事,已經超越了武功的範疇,我只能粗略地判斷,有股奇特的力量操控著一切,它能無孔不入地吸收四周的能量,所採用的途徑超乎我們的想象。
等我再次抓住衛叔的軀體時,手裡感受到的重量只有一瓶飲料那麼多,大約在半公斤上下。它橫在我的掌心裡,的確如一個僅有軀殼的塑膠模特。
老虎悽切地大笑:“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我敢確信,假如變得輕如鴻毛的是唐心,他早就瘋狂崩潰了。
“這算不了什麼,只要我們還活著,探險的工作就絕不會停止。”我冷靜地回答他。在接連不斷的變數之中,頑強地保持心態的平衡才是關鍵,我相信自己能做得到,也一定會再和蘇倫會面。
“你這句話,跟家兄轉述過的盜墓之王楊天常說的那句話極為相近呢!”顧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