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聽完鐵娜的話就離開了中央墓室,完全把藤迦交給醫護小組來照顧,根本沒注意到如此多的細節。
“風哥哥,當時你太緊張了……其實,換了營地裡其他人,或許連下井的勇氣都沒有。”
蘇倫將畫面快進了一小段,鏡頭指向藤迦的胸部和腰部,這時的畫面,讓我瞬間要啞然失笑,更要驚駭萬分,心裡像是打翻了亂七八糟的調料盒,什麼滋味都有了——“竟然……是兩塊完整的黃金套筒?”
所謂的“鎧甲”,只是兩節套筒,一段遮住藤迦的胸部,一段遮在她的腰部一直到膝蓋以上的部位。用現代服裝術語來說,上面的是“抹胸”,下面的則是標準的上班族“一步裙”。
蘇倫將畫面定格,起身去衝咖啡,留一段時間讓我從震驚中慢慢清醒過來。
這樣的鎧甲罩在身上,恐怕藤迦就算甦醒過來,也沒法行走,只能坐或者臥——“蘇倫,這……這不是鎧甲,而是……而是某種裝飾品?對不對?”
蘇倫捧著紙杯回來,把熱騰騰的咖啡遞給我,若有所思:“或許吧……或許可以說是裝飾品?為什麼不是某種圖騰象徵?”
我接過咖啡,隨口又問:“為什麼不早在電話裡提示我?我離開時太匆忙,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過藤迦身上的黃金盔甲,要是你早點跟我說清楚,或許我能從鐵娜嘴裡套些什麼資料……”
這種情形真是極端詭異,以至於讓我由於太過激動而聲音漸漸提高,無法自控。
蘇倫忽然輕輕地說了句題外話:“風哥哥,你有沒有感覺自己最近很瘦……很憔悴?”她取出口袋裡的一面小巧的圓形琺琅面鏡子,啪的彈開,伸到我面前。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反問:“是嗎?”
鏡子裡映出我的臉,蒼白中透著一抹蠟黃,雙眼滿是血絲,眼眶上下全都是驚人的鐵青色。嘴唇上幹起了細小的水泡,並且臉上、脖子上全都是大漠裡特有的浮塵——“這是我嗎?”我自嘲地笑著,用力在臉上抹了一把,觸到那些水泡,猛然感到一陣鑽心的痛。
自從四位專家飛抵營地開始,我幾乎就沒踏踏實實的睡過一晚,全部心思都給土裂汗金字塔佔據著。就算在睡夢裡,所有的夢境片斷也都是洪水猛獸、古墓怪蛇之類匪夷所思的恐怖情節。
“人,不是鐵打的,要是你累病了,我在營地裡還能依靠誰?”
又是一句題外話,蘇倫的聲音變得柔柔弱弱,彷彿隨著夜的涼意漸漸合攏過來之後,她的心情也一步步消沉了。
我並非不解風情的傻瓜,只是不想早早地讓自己被情絲糾葛住。
天下那麼大,江湖那麼遼闊,自己曾仿效古人“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壯舉莊嚴地發過誓:“在所有理想沒完成之前,絕不考慮兒女私情!”
“我沒事的,咱們大家都會沒事的。”我嘆著氣起身,避開蘇倫的鏡子和關切。
只是一瞬間,蘇倫又恢復了冷靜,收起鏡子,切換了螢幕上的畫面,顯示出了一頁密密麻麻的文件資料:“風哥哥,我們有理由懷疑,藤迦身上穿的,是某種古埃及儀式裡的‘聖衣’。同樣的例子,曾經出現在瑪雅文明的壁畫中——”
文件盡頭,是一幅極為清晰的石刻壁畫。鐵青色的石頭上,刻著一張寬大的祭臺,四周圍繞著面容莊重、衣衫襤褸的一大群人。其中一個,手裡舉著火把,正要點燃鋪在祭臺上的一堆乾柴,而乾柴上面,平躺著一個身子極其短小的人。
“壁畫來自瑪雅人金字塔的聖殿基座上,據考古學家們推理考證,這種祭祀儀式,是在祈禱上天派遣天神,附體在祭品身上,掃除人間瘟疫。”
蘇倫敲了兩下鍵盤,將那祭臺上平躺的人放大到極限,這下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楚了,那人頭頂、身上、腳下的裝束基本跟藤迦的詭異狀態相似。
“你的意思,某些神秘的人,將藤迦擄掠進金字塔,將她當作祭祀上天的祭品,給她穿上這種奇怪的衣服……”我一邊緊張地思索,一邊審視著畫面上的那個身材極其感受的人。瑪雅人的壁畫也是毫無比例可言的,因為那個小個子的人,樣子像個發育畸形的病態兒童,手腳細得像四段營養不良的甘蔗,再套上那奇怪的護肘、護膝,簡直兒戲一般。
“可以這麼說。”
“哈,不過,你的理論有個最大的破綻,瑪雅人的文明發祥地跟金字塔相距有多遙遠?無論是地域還是年代、無論是文化方式還是種族特徵——兩者差別,甚至可以用土星人和火星人之間的差別來比喻。所以,瑪雅人的祭祀意義,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