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以為,此時對於主公最為重要的事情,不是去對付遠在蜀地的楊羨,而是登基稱帝,梁代周興。”
羊檢一言,在場三人都是面色大變。
“羊老大人,此話何曾說起?父侯南征北戰十數年,功勳著著,諸臣勸進,尚不敢有僭越大位之心,何況是我?”
桓磬看似謙遜,然而一言一語之中卻不是在反對,更像是想要讓羊檢找一個理由,一個讓他能夠繼承大位的理由。
“便因為主公名微德薄,一無軍功,二無才名,無論文韜武略都不如先主公,所以才必須登基為帝。”
羊檢並沒有說什麼虛詞,而是直接說出了桓磬的不足。
“羊老大人請說下去。”
看得出,桓磬沒有發怒,而是很虛心的在請教。
“如今我大梁各地的將士,都是先主公一手帶出來的。主公於他們並無半點恩德,又如何讓他們效死?可以梁侯之名,主公又何以對他們加官進爵,以示榮辱?”
羊檢頓了頓,看向了一旁,桓仲與桓恭兩人也在聽著。
“再者,天下人都知道蜀王夏宮涅乃是皇儲。若是天子駕崩,那麼皇位便是夏宮涅的了。難道到時主公與我等還要趕赴弦城,拜見新帝麼?”
“可天子仁德,亦無大過。若要她禪位,是否人心不服?”
桓磬的臉上有些為難,這才是他最為擔憂的。桓磬想要登基,然而也得顧慮世人的評價,否則,臉上不好看。
“周道陵遲,大梁代周而立乃是順應人心大勢,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主公不必憂慮,老臣願意親往桐宮,勸說陛下。”
這種事情,便是桓仲與桓恭也不願意為,畢竟不管說得多麼好聽,逼天子遜位都是逆臣所為,卻沒有想到羊檢主動攬在了身上。
“那麼便有勞羊老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