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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趔趄,揮來的手掌滯在了空中。它大若拳頭的眼睛,將不可置信的目光定格在了咯吱窩下。

那處毛髮叢生難以察覺的柔軟之處,竟如此輕易的被一個人族女子所拿下。

方才,襲夏射出的那支箭,比先前的任何一支都要來的粗實來的猛烈。甚至連聚形成箭的透明大弓,在射出那一箭射出之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插在猩猩腋窩下的那支箭,正以飛快的速度,從扎入肉內的那頭悄然消失。只有襲夏這個施蠱人才明白,那是蠱蟲正爭先恐後往猩猩體內鑽。

正是猩猩停滯片刻的時間裡,老祖宗抓緊時機,再次聚起長鞭,霍然颯颯劈向襲夏那方。注視著朝自己而來的鞭子,襲夏驚詫不已扭頭去看,原來,適才只顧著老祖宗,竟忽略了自己面前的兩頭神獸。

捱了老祖宗突如其來的一鞭,兩指神獸都有些氣急敗壞了,天狗的尾巴眨眼竄出了三團藍色的焰火,幽藍色的光淒厲冰冷,宛如從地獄而來,忽然投向襲夏與老祖宗。

老祖宗大叫兩字,“退後。”身形如電移向將襲夏那方,將她拉至身後,長鞭一揚簌簌作響,僅是一鞭火焰即刻消失殆盡。

天狗旁邊的猙欲有出招之意,從身後傳來玃如痛苦的嗚咽聲,讓它禁不住回頭探望。

“原來,這些神獸之間也有感情啊。”襲夏看著眼前的一幕略有揪心道。

襲夏失神之際,猩猩停著的一掌驟然向她砸來,老祖宗眼疾手快急忙喚道:“阿夏,快跑……”音還未卻,襲夏才反應過來,可這時猩猩的大掌已經迫在眉睫。老祖宗一把轉身抱緊了襲夏,猩猩的大掌實實砸向了他並不寬大的背脊,一股灼透心身的痛感迫地他大叫幾聲。

老祖宗與襲夏瞬間被擊飛,朝著石壁摔去。耳畔轟隆聲四起,飛沙走石間耳邊盡是石頭碎裂、滾落的咯啦啦聲。

背部的陣痛促使襲夏縮緊了眉頭,她沒有叫出聲。老祖宗衣服上傳來的血腥未不斷的刺激著她的神經,看著這個孩童血肉翻卷的背脊,與之相比她明白自己的這點痛簡直是微不足道。 落石聲逐漸稀疏起來,伴著越發稀少的石子落下的是身受重傷的老祖宗與襲夏。

襲夏不甘心到此為止,可她一介凡人不懂御風飛行,不會變化萬千。除了操縱自己豢養的一些蠱蟲外,靠著媒介倒也還能飛簷走壁,其他多的本事她也沒有。

她曲腿猛蹬石壁,欲借彈跳之力躍至石臺。眼看著離石臺不過二尺遠,四隻神獸緊緊注視著他們,就擔心襲夏因此而得救。

倏然,強撐著的身子猛地一顫,襲夏抓緊時機,伸手就去抓石臺邊拱起的方形石磚。一連抓空了幾次,她才極不甘心的墜落,只有眼睜睜看著離石臺越來越遠。

無奈,在強硬的意志也鬥不過虛弱的身體。本就帶著傷的她還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老祖宗,石壁又離石臺七八丈遠,中途無落腳之處,如何能順利到達石臺了?

猩猩走至臺邊,俯視著急速墜落的兩人,眼神掠過二人的身後,投向即將撕碎他們的石筍,這才安心回身朝愈發動彈不得的玃如走去。還未至它身邊,猩猩忽地五體投地,這猝不及防的情況令得天狗、猙驚慌地圍著倒地難起的猩猩、玃如轉起圈來。

襲夏是第一次射出那般粗壯的蠱箭,縱然是猩猩這等神獸,若沒能躲過那就只能是眼下這等下場。

風拉扯著襲夏與老祖宗的衣踞,這次的下墜速度明顯比先前一個人時要快的多。襲夏緊緊摟著矮了自己三個頭的老祖宗,對於三番四次救了自己的人,如今自己卻只能緊摟著他一起死,那般剜心的無力感,令她在臨死前沒有好過多少。

她能做的只能是讓他少疼一點。襲夏竭力在快速墜落的風裡改變身體的姿勢,自己朝天仰臥,雙手緊掐著老祖宗的臂膀,用剩餘地氣力緩緩撐起老祖宗的身體。如果可以,她希望將自己當做肉墊鋪於石筍上,好讓他有個落腳之地求得一命。

一路走來,這個半路結交的人幫了她那麼多,至少到最後自己也該幫他一次。總不能在小屁孩面前丟了自己的顏面。雖然沒有拿到返生香心中非常不甘,但這就是命!是襲夏的命,是千觴的命,也是老祖宗的命。既然無力反抗,那就死心任命。

襲夏側頭,石筍離她僅有一步之遙。也不知是風大給吹得,還是在感嘆自己的命,此刻竟然有液體從眼中滴下,滋潤了乾涸而灰白的石筍尖。連頭都懶得再回,襲夏乾脆閉目安心等死。

預料的一顆終於是來了,可這等痛楚卻比襲夏想象的更甚千萬倍。她聽到皮肉被石筍戳穿的作聲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