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錢,呆在那裡。
林逸撇撇嘴,哼道:“錢金寶,虧得強哥——哦不,虧得陳二狗說你仗義!你不是說你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嗎?怎麼還藏下十元錢啊?”
錢金寶惱怒地瞪了林逸一眼,急赤白臉地分辯到:“這——這張錢不是我的!這張錢——”
“這張錢當然不是你的了!它本來是我的,不過是被你帶人搶去了而已!”趙海冷冷地道。
李梅一把將那張十元錢從錢金寶手裡奪過去,兩手展開它,看了看,失聲道:“16250?不錯,真的是16250!”
“它——這——趙海,你——你——”錢金寶看著那張錢,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趙海瞅著張口結舌的錢金寶,心裡道:“小子,我今天先坐實了你搶劫的事兒!就算你有你舅舅保駕,逃過懲罰,那在明年的治安風暴運動中,我也會把你送進少年勞教所!”
第二十章 女警李梅
陳二狗他們剛跑下小路,還沒來得及鑽進蘆葦蕩,就聽到了一聲女子的大叫:“都給我站住!”
那個身穿藏藍色制服的漂亮女公安,在墨綠色的三輪摩托車尚未停穩時,就從車斗裡跳了下來。她碩大無匹的乳峰,上下顛簸著,亮瞎了趙海的一雙鈦金處男眼。只見這大胸的漂亮女公安一邊把左手裡的大蓋帽子朝頭上戴,一邊擎著右手裡的一把黑黝黝的匣子槍,對準了陳二狗他們。
靠著小趙海因打架鬥毆而經常進出派出所的記憶,趙海認出,這年輕美貌、胸部巍峨的女公安,叫李梅。李梅原是華京市的下鄉知青,三年前,被所在大隊和白龍公社推薦進了公安局。那男公安,正是白龍派出所的所長周文華。他的外號叫周扒皮,小趙海受過他多次的敲打。
葉秋、葉帆、林逸、江賢四個小混混被李梅鎮住了,他們一齊站住了腳,將手中的白龍臘木棍扔進了葦叢中。錢金寶則傻呆呆地瞅著李梅手裡的匣子槍,渾身不斷地哆嗦著。
跑在前頭的陳二狗一邊朝蘆葦蕩裡鑽,一邊回頭惱怒地喊道:“媽逼的,不趕快跑路,想留下來叫周扒皮給你們戴手鐲子啊?”
葉秋他們回過神來,撇下錢金寶,追隨著陳二狗,朝蘆葦蕩的深處鑽去。
“砰——”一聲尖銳的巨響,震耳欲聾。錢金寶哇地叫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小路旁的水溝裡。
“小李,怎麼又亂開槍啊?你那匣子槍,都是抗戰時期的老古董了,失了準頭,傷了人怎麼辦?”飛身下了三輪摩托車的周扒皮抱怨李梅道。
“所長,他們是陳二狗一夥人啊!不開槍,鎮不住他們啊!再說了,我的槍口對著日頭呢!和他們的脊樑,差了十萬八千里啊!”李梅一邊朝前跑了幾步,一邊辯解著。
趙海看到,李梅用冒出一縷青煙的大匣子槍,指點著陳二狗他們逃竄中隱隱約約的後背,高聲叫到:“回來!再敢跑,我斃了你們!”
李梅威風凜凜的男人婆形象,不但沒有讓趙海感到反感,相反,他看著李梅的藍制服、大蓋帽和那支老舊的大匣子槍,突然生出了一股無法形容的衝動來。
葉秋他們四個小混混,聽到李梅的威脅,嚇得用手抱住腦袋,戰戰兢兢地回到了小路上。陳二狗卻弓著身子,左拐右拐,野狼似的,鑽進了蘆葦蕩的深處。
周扒皮走到趙海的跟前,蹲下,朝趙海看了幾眼,道:“又是你這小子啊!畢業了,離開了學校,還整天跑到白龍鎮來打架鬥毆啊?”
趙海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哼哼道:“周叔,我哪有打架鬥毆啊?我這是來白龍鎮買書,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他們打劫啊!”
“買書?哼哼,你個小-痞-子,上次我讓小李到你們學校調查過你了,你連課本都扔得精光,次次考試都倒數第一,你還會買書?還胡扯什麼打劫,哼哼,你認為你是腰纏萬貫的大地主啊?”周扒皮滿臉不屑地念叨著。
趙海道:“周叔,我真的是來白龍鎮買書的!我有證人!就是去報警的我妹妹和我同學。他們幾個,都是錢金寶帶來搶劫我的!”
周扒皮哼道:“別瞎扯了!錢金寶搶劫你?他用得著搶劫你?!趕快爬起來,跟著我們回派出所接受調查教育!”
“哎吆——哎吆——我被他們打得渾身散了架子,連爬都爬不起來了,哪還能走路呢?”趙海哼哼起來。
正說著,孫小胖騎著大金鹿腳踏車,帶著趙河,氣喘吁吁地回來了。趙河跳下車子,跑到趙海的身旁,跪下,摟著他的胳膊,瞅著他臉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嗚嗚地哭了起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