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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傳蕭太后的話,讓姐夫過去。我想著這進了宮,便問姐夫我是不是同去拜見太后,但姐夫體貼地說我今天才進宮又逛了這麼一下午讓我先歇息。

走了一下午確實累了,也便遂了姐夫的意。

因我與楊蓮婷已經熟識,姐夫留了楊蓮婷聽我差遣,讓楊蓮婷帶我過去空落落的公主殿暫住,待明日看我喜歡哪處宮殿,再賜予我。

原本居於公主殿的三位公主,大公主君無悉為先帝的淑妃所出,是惠王君無邪的胞姐,七年前嫁於禮部尚書,已生養了一子兩女,婚姻生活美滿。二公主君明珠和三公主君清秋的母親俱不得寵,年紀相仿,不過十四、五歲,尚還待字閨中。但自從兩年前蕭溶意從梁國過來齊國長住後,兩位公主即刻傾倒在蕭溶意的藩王袍下,一股腦兒搬去楚清王蕭溶意的楚清王府了。和惠王宣王一樣,兩位公主也不是姐夫一母所生的親妹妹,姐夫對她們也算不得多關心,她們要搬出宮去住,姐夫自然放任。

公主殿自此空落了下來。

此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公主殿洗浴更衣後,便好奇地在正殿各處玩耍。一會兒去碰漏沙的雙龍戲珠,一會兒去瞧女孩子玩的玩偶。大約都是以前幾位公主留下的。宮中她們玩耍的物什雖然奢靡新奇,但自小生長在相府的我不是沒玩過,也便不以為然。彎著身撥弄了一番鐘鼎,又幫宮女扇著薰香的香爐,才搖了幾扇子,宮女太監就誠惶誠恐地跪了一地,我只得閒下。來回走了幾步,又從懷裡掏出了骰子,就坐在了地板上,邊搖骰子邊說道:“都坐過來,我們玩骰子,我坐莊,你們猜大猜……”

……“小”字硬生生咔在了舌頭下,搖骰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宮人們木樁一樣地不應不答,連往我這裡看也不敢,見我木訥當場,楊蓮婷賠笑道:“拂希小姐,宮中不允賭錢。”

空曠明亮的寢殿裡,宮人謙卑有禮,但是太守矩,我不免覺之百無聊賴。只好就寢。但初來乍到睡又睡不著,索性趴在塌上,就著塌沿上碩大的夜明珠,取下脖子上的狻猊玉看著,想著軒釋然走了兩天了,也不知道到了哪裡。與他同去邊境的只有南宮乾,他竟連一個隨從都沒帶,連個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人都沒有,擎天侯府裡,服侍他衣行住食的人,是多麼的多啊!去往邊境路途遙遠,翻山越嶺的,指不準多辛苦。軍旅生活也艱苦,他一個養尊處優的侯門公子,吃不吃得下那份苦……

但一想每每在汶州相府,他的生活沒有半點奢華氣息,不管是行為習慣使然,還是做給我祖父和父親看,他縱然驕矜,卻如楊蓮婷所說,雖奢不糜,非尋常人家的紈絝子弟可比。便稍稍地放了些心。

想著他,我眼睛還真有些溼潤。

參軍,只為了我……

我翻了個身,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點,一遍遍對自己說: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又沒有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去,他在邊境風吹日曬和我有什麼關係?嗯,也許他吃不了軍隊裡的苦,過些日子,他就回來了!

如此一想,我心裡就樂陶陶起來,爬起來就叫道:“楊蓮婷——!”

“奴才在。”

楊蓮婷應聲而來,一張發福的臉堆滿了笑容,很是恭敬親和,顯然,因為軒釋然之故,他當我是親主子。我橫他一眼,“姐夫什麼時候回來?”

姐夫說了,他從蕭太后那裡回來後就來看我。

“楚清王新譜了支曲子,皇上和侯爺陪太后在慈寧宮聽琴呢。”楊蓮婷雖然應答了我的話,卻看我道:“拂希小姐,這都深夜了,您不妨睡吧。姐夫雖親,但也是要男女避禮的,比不得未婚夫。像這樣大晚上的過來總不好。”

呵,楊蓮婷果然是個稱職的奴才!果然如軒釋然所說,楊蓮婷會為他守住我的。守,看守,監守。守護的意思,反倒輕了。

我壓下憤懣之氣,眯眼看著楊蓮婷,在心裡計劃著什麼時候把楊蓮婷消滅了。一來因為手絹之故,我實在討厭他;二來,擎天侯放他在姐夫身邊實在是個禍害。我無法向姐夫告密禍及擎天侯府,那麼,我就狠下心來把他除掉吧。但看他與我說話提及‘姐夫’和‘未婚夫’毫不避諱那些宮人在場,顯然的,他這個大內總管,所有宮人們的上司在宮中關係已然根深蒂固。只怕宮人們皆都是他的心腹,想要除掉他實在是難比登天,何況他的後臺,軒釋然雖然去參軍了,但擎天侯那個老種馬還在京中。

嗯,打倒楊蓮婷,路漫漫其修遠兮~

因為打定主意讓楊蓮婷犧牲,我鬱火皆消,裝作不解事地說道:“可姐夫他說了他晚點來看我,他是皇帝,我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