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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最後一處房產了,您……捨得?”

“虎臣,只要你把事兒做起來,這些個東西,早晚都能回來。”張李氏充滿希望地注視著莊虎臣,莊虎臣的眼睛溼潤了,他給張李氏深深地鞠了一躬:“東家,您放心,這件事我就是豁出命來也要把它幹好,決不會讓您失望。”

“虎臣,我信得過你。”張李氏的眼睛也溼潤了。

秋月家的院子裡,東南角的一棵槐樹上吊著個沙袋,張幼林正在練習用腳踢沙袋。只見他一個高掃腿踢中沙袋,沙袋悠過來,張幼林靈巧地閃開,隨即一個轉身後擺腿,狠狠地踢中沙袋,沙袋在他的打擊下劇烈地悠盪起來,張幼林靈活地躲開……

秋月端著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走過來:“幼林,歇會兒,喝茶吧。”秋月把茶具放在了石桌上:“幼林,《柳鵒圖》的當期還有多長時間?”

一聽這話,張幼林便沉重地坐在了石凳上,品茶的心思立刻就沒了:“我也為這事發愁呢,今天早晨我還看了看當票,離最後期限還有三天,可現在……贖當的銀子還沒著落。”

“也就是說,三天之內我們如果不去贖當,《柳鵒圖》就歸當鋪所有了?”秋月用開水燙著茶壺、茶碗和聞香杯。

張幼林點點頭:“是啊,我看那當鋪掌櫃的正巴不得我們沒錢贖當呢,兩千兩銀子就把《柳鵒圖》搞到手,太值了。”

“幼林啊,我們得想想辦法,要是《柳鵒圖》從此拿不回來,你媽可活不下去了,她把這兩幅字畫兒當成性命一樣重要。”秋月停止了擺弄茶具。

張幼林長嘆了一聲:“唉!該想的辦法我都想盡了,想得我腦袋疼,兩千兩銀子不是小數兒,誰會幫我?”

“幼林,彆著急,容我想想……”

張幼林把鐵觀音倒進了紫砂壺,洗茶之後衝進了開水:“秋月姐,別想了,你能有什麼辦法?楊大人為了給你贖身差點兒傾家蕩產,況且他那個元配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女人,‘所以,楊大人怕是也沒什麼辦法。”

秋月沉思著:“是啊,就算楊大人有銀子我也開不了這個口,已經夠難為他的了,這件事不如不讓他知道。”

“實在不行也只好算了,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回家了。”

“那怎麼行?你媽可就你這一個兒子,她心裡知道,兒子遠比一幅畫兒重要。”

秋月站起身,“幼林啊,這件事我來想辦法,你不要再想了,好嗎?”

張幼林疑惑地望著秋月,點點頭。

秋月親暱地用手指點點張幼林的額頭:“你這個大男人呀,還口口聲聲說要娶我呢,這一件事就把你難成這樣?沒出息的傢伙……”

京城東交民巷的西口有家“聖彼得堡”咖啡廳,老闆是個俄國人,這家咖啡廳的服務物件是各國駐華使館的外交人員和在華的商人。咖啡廳裡,燭光點點,彬彬有禮的侍者舉著托盤悄無聲息地穿行在各個桌子之間,一個俄國小提琴手正在深情地演奏柴科夫斯基的《憂鬱小夜曲》。

身穿晚禮服的伊萬和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秋月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伊萬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秋月:“秋月小姐,今天真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您主動約我見面,真使我受寵若驚。”

秋月嫣然一笑:“伊萬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嘛,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在秦淮河上的一座畫舫裡……”秋月彷彿沉入了回憶中,伊萬接過話來:“那天秋月小姐用琵琶彈奏了一首古老的中國樂曲,叫……對了,叫《漢宮秋月》,是吧?說實話,當時真把我聽呆了,很長時間都不能從樂曲的意境中解脫出來,秋月小姐的美貌、人品和學問都是第一流的,我倒很想拜您為師,好好學學中國文化。”

秋月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伊萬先生,請不要言過其實,我不過是個從良的集淮歌伎罷了,哪兒來的什麼人品和學問?”

伊萬趕緊轉了話題:“秋月小姐,咱們說正事吧,今天您來找我,為什麼?”

“伊萬先生不愧是個銀行家,談話總是以一種直截了當的方式進行。”秋月隨口誇了兩句。

伊萬清了清嗓子:“更正一下,我已經辭去在華俄道勝銀行的職位,現在的身份是俄國大使館的外交官,原因是鄙國外交部認為我在華多年,熟悉中國的文化和風土人情,因此把我招募進外交部。好了,不說這些,秋月小姐還是說說來意吧。”

“好,那我就直言了,伊萬先生,我現在急需一筆錢,您能幫我嗎?”秋月的目光直視著伊萬。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