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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剛看完信,她就拿定了主意,找人尋了戶差不多的人家,定下今天這個黃道吉日見面相看。收拾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丫頭又有什麼難的?她保證,這家人這輩子都發跡不了,不過也不會太潦倒,她好歹會看在親戚的面子上多接濟些。等侄女生下了孩子,可還要靠著她這個做姑母的照應呢。在這樣的人家稀裡糊塗過一輩子,也算是件好事吧,只要她聽話,不亂插手孃家的事,自己也不會虧待了她去。等今日見面定下來後,就立刻為她準備出嫁事宜,到時候從伯爵府風風光光的出嫁,在夫家也有面子。只是不知等田氏收到訊息的時候會是何種嘴臉。

她笑著嘆了口氣,也是這個侄女命不好,若是生在大房,她倒是能為她求個更好的前程。她這樣想著,閉目養起神來。秋桂開啟披風,輕手輕腳的為三太太披上,春蘿幫著繫好了帶子,整個過程一聲大氣也不敢出,就怕擾了主人休息。

同一時間,另一輛車上的兩主僕滿臉肅然。

她們正面臨著到今時今日為止,最艱難的情況。一婚一嫁,好比二次投胎;做人做鬼,僅此一次機會。

懷珠藉口去二小姐處借胭脂,她先繞了一圈,避開人的眼目,卻回頭跑去下人房找白瓊玉。她有些慌亂,可也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大房的訊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打探,只能靠著不斷接觸幾個在外邊伺候的小丫頭尋得訊息。其中就數白瓊玉的身份最為特別,也同她們最親近。瓊玉的兄嫂都是三太太的心腹,很多事不會避著她;而她和兄嫂的感情卻一直不好。有時候找不到旁人,就私底下找她訴苦,她也一直不厭其煩的開導她。所以在關鍵時刻,也只有這一條線索可以指望了。

她同白瓊玉說明了來意,卻見對方咬著嘴唇,好半天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坦白道:“我想告訴姐姐一件事。恐怕姐姐已經瞧出來了,這些日子太太都遣我去監視侄小姐,事實上是想假借我同姐姐親近,打算明面上和姐姐結交,到關鍵時刻利用我來誤導侄小姐。我是真的不願意,卻又無法違抗,我一家子都在太太手底下當差,不聽不行。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見姐姐真心誠意待我,並未有絲毫的利用和質疑,反而讓我良心不安。”

見懷珠一臉的恍然,她繼續說道:“今日我就坦白告訴姐姐,昨天是太太的老家來的信,說了什麼不清楚,不過太太看過之後就立刻發了帖子出去,後來前後進來過好幾個婦人,看著都是十分精明的模樣,其中一個我還認得,我沒進府的時候她就曾去過我家,因此知道她的身份。”

懷珠聞言,背後有些微微冒汗,卻已經顧不得許多,忙追問道:“她是什麼人?”

“此人是私媒,且又不是普通的私媒,人都叫她紅姑姑,常出入京城有體面的人家,當然都不是做正道的。倘若哪家人或有那不好開口言說的事兒,或家裡的閨女兒郎有隱疾,或想納貴妾二房的,或看中了誰家閨女,官媒上門人家不同意的,就都找她去想法子。大戶人家難言之事又多,髒的乾淨的她全都能做,也就成了香餑餑,就連咱們這等人家也請過她一回呢,這次是第二回。”

聽完她的話,懷珠一下子冒了更多的汗,她不敢遲疑,這麼大的事必須要趕緊通知小姐想辦法。她握住瓊玉的手,十分鄭重的道:“好妹子,這事多虧你了。你且放心,等事情過了,我們小姐必定重重謝你。你不是正愁嫁妝都被兄嫂扣下了嗎?放心,這事我能替我家小姐做主,必不會虧待了你。”

瓊玉的臉瞬間紅得像塊紅布,她的眼中盈滿了淚光,喏喏的道:“我不是……”

懷珠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轉身提著裙子匆匆走了。現在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她必須要趕在小姐出門前追上去,實在沒有時間安慰眼淚汪汪的白瓊玉,只留下她一個人失神的立在原地。

懷珠又特意匆匆趕去妍鸞處借了珍珠粉,這才返了回去。

懷珠急得滿臉通紅,拼命壓低了聲音道:“姑太太定是被大房的人給說動了,這擺明了是要給小姐找人家呢,今日指不定就是去相看的!據瓊玉所言,這個紅姑姑連官媒都不是,竟是個什麼不入流的私媒!私媒您可能不太瞭解,那是什麼齷齪事都乾的,在咱們家那裡,私底下買賣十幾歲的大姑娘都幾乎是公開的,京城裡的私媒又能好到哪兒去?什麼正經人家會找這樣的人給兒女做媒?姑太太擺明了是要將小姐往賊窩裡推呀!小姐乃是堂堂同知千金,官家小姐,哪裡竟淪落到用私媒定終身了!”

妙懿憤怒以極,反而冷靜了下來,輕聲道:“看來姑母是厭極了我,這次也是動了真格的。若是尋官媒來,必然要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