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項君叡,你沒有權利這樣做!”她憤怒的對他吼。

“權利?”他狐疑的看她一眼,好像她剛剛說了全世界最好笑的事情似。

當初,她也沒有權利在他沒有應允之前,就這樣轉身離開。如果要說權利,她應該先把屬於他的權利還來才對。

“沒錯。”她怒目而視。

“唔,是嗎?”不置可否的輕應著,他掌控著方向盤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往南去。

沈逸嵐交叉著雙臂,嘟噘著嘴賭氣似的別過臉去。

車子從國道三號下了上城交流道,然後賓士在三號省道上。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不知道,隨便走。”項君叡按下電動車窗,隨著玻璃緩緩降下,戶外的風迎面而來,拂開了沈逸嵐的頭髮。

她真的緊繃太久了,這陣子有太多設計圖、太多Case、太多的翻案修改、還有太多的陳年舊事縈繞心頭,讓她忙得幾乎要忘了怎麼呼吸。

基於本能,手指指腹揉上發疼的太陽穴。

“怎麼,頭又疼了?”以前她只要壓力一大就會頭疼,然後就開始自虐的死命揉著太陽穴,看來她這些老習慣可一點都沒變,反而更變本加厲了。

那麼愛情呢?以前她愛上他的時候傻呼呼的一古腦兒就去愛,現在也一樣嗎?他現在渴望見到這樣不顧一切的她。

沈逸嵐趕緊縮回手,“沒、沒有。”不想在他面前洩漏太多他所熟悉的自己。

把她的刻意掩飾都看在眼底,項君叡開啟置物櫃,拿出一罐綠油精拋給她,“擦一擦會舒服點。”

她對某些習慣很忠心,用的東西、吃的食物總有異於常人的偏執喜好,就像頭疼就非得用綠油精不可,然後這樣的習慣也在不知不覺中對他造成潛移默化,讓他總是習慣性的會在車上放一瓶備用。

人呢?她對於人的喜愛現在也還是一樣嗎?項君叡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意識到他的注目,她抬起頭防備的說:“幹麼!專心開你的車。”

“你怕什麼?你頂多賠一條命,我在性命之外還多賠了一輛車。”

“問題是我根本不想賠上我這一條命啊!”她神情激動的說。

“放輕鬆,頭疼的人還老是這樣情緒激動。”

“不用你管。”

他忽地扭轉方向盤,車身外切車道後在路邊緊急煞車,猛然的突然狀況把她嚇了一跳,抗議正要脫口而出,卻在他的目光下化為無聲。

項君叡側過臉靜靜的看了她半晌,才語重心長的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管你。”管了人又如何?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的眼神在靜默中緊緊交會,有一股深沉流動的體貼於彼此心裡甦醒,她不禁嚥下早先要抱怨的說詞,轉而低下頭去避開他灼熱的注視。

是呀,他從來不管她什麼的,她愛怎麼樣他都應允,若是對她生氣了,肯定是因為她不照顧自己,他是真的把她當做寶貝似的疼愛著。

唯獨飛行,因為是他們愛情裡唯一的歧見。

項君叡重新發動車子,往綠蔭深處的前方而去,眼前雪白的花海沉澱了寧靜,讓兩人都不再言語。

沈逸嵐把頭往窗邊靠去,閉上眼睛迎著風。

怎麼辦,許多青春的記憶一幕幕掠過,掠得人心都盪漾了起來。五年來孤單的步伐走來不容易,只是,能夠棲息的港灣已經飛行,又能如何?

車子在天上山的半山腰處停下。

引擎聲一停,她睜開眼睛,感覺眼睛又微微溼潤了。

“這是哪裡?”聲音透出一絲低咽後的沙啞。

“天上山,下去走走吧!”

她沒有拒絕,開啟車門走下去。

兩人並肩沿著步道走著,滿山的油桐花雪白盛開,偶然風起,花瓣凌空飄旋落英繽紛,耳邊依稀傳來一陣山澗水聲。

“這幾年過得好不好?”項君叡率先問。

“嗯,還不錯。”她頓了頓,“你呢?”

“忙,焦頭爛額的忙。”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忙碌,阿德雷德一連串的飛行訓練,讓他每天醒來都害怕訓練時數結束若還沒透過考試,就要被送回臺灣,因此心情總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畢業了,回到臺灣又有搞不完的機隊訓練、模擬機考試……他實在不知道當一個飛行員怎麼會有那麼多試要考,有那麼多的訓練要做。

風速、高度、空速、地速、仰角、坡度、下滑道、推力、風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