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它藏了起來,能把它引誘出來的只有我和袖色。”。
未語沉默了一會,才道:
“所以你是想用袖色引它現身?可是它說過會送你一份大禮的,首當其衝會遭殃的一定是袖色,你難道不管她了嗎?既然這樣,為什麼要為袖色重鑄軀體,要為她付出那麼多?還是說你為她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讓她對你死心塌地,更好地被你所利用?霽沐,你到底對袖色有幾分真心?”。
若說不喜歡,何苦等萬年?
若說喜歡,為何要利用她?
面對未語的發問,霽沐唇角的笑變淡。寂靜在他們之間蔓延,未語見霽沐這幅樣子,心裡慌了,急忙道:
“你和袖色的糾葛我不懂,我只是覺得,如果我是袖色,我很難不去這樣想,畢竟袖色只是一個女人。”。
六界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一面對自己好一面又在利用自己?
“未語,我是九重天的上神,肩上承了父神和母神交給我的擔子。等你從半神變為上神後,你會明白的。”。
他的身份註定了他的身不由己,他給不了袖色一份純粹的愛,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即使是身邊最愛的女人,必要時他也必須放手。
這樣的事,萬年前他已經做過一次。
“是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寧願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未語咕噥了一句,離開了書房,獨留霽沐面對滿室的空寂。
霽沐笑了笑,笑未語到底還是個丫頭,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如此任性的話。有些事豈是你不願就不會發生的?
望向窗外,夜幕低垂。
霽沐在心裡無聲地問道:“袖色,你是不是也如未語所想的一樣,質疑我的感情呢?”。
除了微微風聲,沒有任何回答。
。。。
 ;。。。 ; ; 霽沐沒有看閻王爺,低頭理了理袖色兩鬢的碎髮,這才道:
“你一千年前選擇了讓它留在鬼界,現在何必想該怎麼做?”。
心中發涼,閻王爺揉了揉額角道:
“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的修為對上它,只會拿鬼界當陪葬,我別無選擇。”。
霽沐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的身影在慢慢變淡,畢竟只是個影像,到了這個時辰是時候失效了。他在袖色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道:
“對不起。”。
然後金光散碎,那抹白色的衣袍消失在十九層地獄。夢裡的袖色朦朧中聽見一句道歉的話語,爾後身子一涼,溫暖的懷抱遠去。她指尖微蜷想抓住些什麼,可卻什麼也沒抓住。無邊無際的睡意襲來,她依舊沉浸在夢鄉中。
袖色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婆娑屋間的隔壁,曼珠沙華的花香充盈在空氣中,窗欞外的鬼界漆黑一片,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星光。
抬起皓腕,十指青蔥。
上面似乎殘留了些許的溫暖,湊近鼻端,一股梵香的味道傳來。心中的不確定得到了解答,袖色在黑暗中無聲地嘆了口氣,懊惱自己竟然又一次錯過了與霽沐見面的機會。
身體發著軟,袖色不願起身,在黑暗中翻了個身,一個香囊從她的衣襟上掉了出來。她拾起來,眯起眼睛瞧了瞧,然後拉開了香囊繩結。
一戳墨綠色的火焰從裡面溜出來,歡快地繞著袖色轉圈圈。
袖色戳了戳它,笑道:“鬼火。”。
肯定的語氣讓鬼火一樂,湊上前貼著袖色的臉頰撒嬌,袖色由得它撒歡,一邊道:
“小傢伙,你終於長進了。”。
語氣裡有著淡淡的欣慰感,正當鬼火想高傲地翹起長長的火焰尾巴顯擺時,袖色甚是幽怨地道:
“那以後誰來幫我熬孟婆湯。”。
鬼火霎時間就焉了,氣呼呼地一掉頭就想往房間外跑,還沒飄出門口,房門就“啪”一聲被某隻鬼粗魯地推開,鬼火被拍到了門背後。
“袖色!”。
偷偷地捂了捂震得發痛的耳朵,袖色從被窩裡探出個頭,打招呼道:
“婆娑,近日過得可舒心?”。
“你這丫頭,近日?你有點時間概念好嗎?我已經一年沒見你了。”。
袖色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心中暗自想到,為什麼不是三年五載?這樣她就可以偷懶偷久點了,真的好可惜。
“袖色。”。
一道白色的影子和黑色的影子飄到了房間中,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