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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直至他欲伸手扯開我胡服的衣襟,我這才猛然驚醒,用力推開他的身軀,攥著衣襟垂下眼匆匆說了一句:“我累了,想早點歇息,外面寒露甚重,王爺也請早些回房去……”然後轉身倉惶逃離。

“且慢!”剛跑出幾步就被他叫住,我猶豫地迴轉身去,只見他墨色的身軀立於月下,好似一株落寞的蒼松。他的神色模糊不清,月夜中只傳來他低啞而又堅持的聲音——

“我會一直等你。”

這句話,與師父對我說過的那句“為師要一直在這長樂寺中等你”的話何其相似……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漣漪,有些莫名的心疼,但還是咬咬牙轉過身去,繼續倉惶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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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沒讓祈雨陪寢,只是手攥著師父送的紫檀佛珠和一方綢絹獨眠。

記得昨日與師父分別之前,他取出我的紫水晶項鍊要為我重新戴上,我卻搖頭對他笑道:“不用還我了,就當定情信物放你那裡罷,正好你也曾送過我一串佛珠,我還一直當寶貝一樣好好留著呢。”

爾後又想起《孔雀東南飛》裡的辭句,便將頭埋入他懷中低語:“君心若紫檀,妾心似水晶,水晶堅而明,紫檀韌且鬱……”

師父聞言莞爾,便要將這話題在他用來包裹紫水晶項鍊的那塊黃錦上,待他攤開黃錦之後,我看清上面還帶有點點殷紅的血跡,這才辨認出這黃錦是從我們初夜的床單上裁下來的,而那殷紅,分明就是……我的雙頰不禁微熱起來,卻發現正坐於蒲團上俯頭題字的師父的耳根也是微紅的,令人恨不得湊上去再咬上一口……

後來我又拿出方才拭過師父與我唇上的玫瑰胭脂的那方綢絹,也讓他題上同樣的字句。淡水色的綢絹上出現兩行師父飄逸而不失蒼勁的題字,再加上幾抹淡玫瑰色胭脂的痕跡,真成了鏡花水月一般的藝術品。

想到這裡,我又展開綢絹反覆細看,嗅著佛珠上的檀香難以入眠……不知師父今夜是否也會如我一般,手攥著黃錦與紫水晶項鍊徹夜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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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清晨,侍女正在為我梳妝,墨松冉便邁進屋裡來。

他遣退梳頭的侍女,默然地立於我身後。我從銅鏡中看到,他又拿出了那支紫袍玉簪。,輕輕插到我剛挽好的髮髻上。

然後他看著銅鏡中的我,低聲道:“這玉簪流落了很遠,下次你要小心一點。”

下次你要小心一點?我聞言心中一顫——這句話,既像叮囑,又似乎隱含威脅……或許他心裡其實什麼都明白,只是不願把話說開令我難堪……

我垂下眼去,用沉默代表應允。

他撫住我的肩,俯身輕啜我的頸項與臉。我閃躲不得,只得將頭側向另一邊,卻赫然發現一個紫色的身影正立於門邊。

冷連!他回來得好快!

他看了一眼正俯頭吻我的墨松冉,便微皺眉頭將頭側向一邊。

墨松冉察覺到我的不自然,便抬起頭來,終於發現了冷連的存在,便對冷連招呼道:“表兄何時回到興都城的?”

“就是方才。”冷連對他擠出一絲淺笑:“聽聞你和弟妹都在這邊,故特意前來看你們一眼。”

墨松冉笑道:“那正好,咱們一起去用早膳。”說話時,手還輕撫著我的肩。

我眼波一轉,也對冷連嫣然笑道:“哥哥早安,多日不見,讓我和王爺好生想念。”隨即又捂住嘴輕咳了幾聲。

墨松冉忙俯頭問道:“怎麼?莫非是昨夜賞月時受了風寒?”

我輕輕搖頭,撫住他置於我肩上的手,抬頭對他柔聲低語道:“昨夜在王爺的懷裡,我又怎會受什麼風寒?”

墨松冉怔怔地看著我,不知該如何應對我這突如其來的曖昧與柔情。

我又伸手撫住他微熱的臉,嗔道:“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咱們就快同哥哥一道去用早膳。”

他慌忙回過神來點點頭,執起我的手讓我站起身來。我一站起身就將頭偎向他的肩,“我頭有點暈,可能真的受了點風寒。”

他忙用手摟住我的腰,一邊朝門邊走去一邊對我說道:“那用完早膳後就讓大夫來給你看看。”

我點點頭,又望向冷連,只見他原本就不如以前紅潤的臉業已變得煞白。於是我又慌忙掙開墨松冉的手,羞郝地說:“讓哥哥看笑話了,咱們還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