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就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潘石松自然明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心頭惱火,但想起對方幫過自己一個大忙,又忍了回去:“不見就不見吧,我只是覺得有些話電話裡不好說罷了。”
“那您是要說什麼?”江淼倒是來了一點興致,潘石松說道:“只是跟報個信而已,李舜華的經紀人放出話說要整你……別人都不知道你跟他有什麼過節,我在想,應該是跟這次的事情有關吧?”
李舜華的經紀人是哪個來著?江淼想了好一會兒只想起一個模糊的名字,聽潘石松這麼說,他也沒太放在心上:“希望潘導不會被他威脅,突然收了我的飯碗。”
潘石松懶得和“她”打嘴仗,直接說道:“不肯說就算了,我也是禮尚往來提醒你一下而已……還有事,我先掛了……”
“等一下,李舜華的臉是怎麼回事?”江淼忽然發問,潘石松楞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雖然我對整形不是太瞭解,但也知道打玻尿酸的後遺症一般來說不會那麼嚴重,她是怎麼回事?”
潘石松沉默了一會兒才冷笑道:“一般人是不會有這麼大反應的,可李舜華不是一般人,她打針之前做過測試,她的體質對玻尿酸有一點過敏,但不嚴重,不會威脅生命。聽說醫生勸過她別打,但為了新戲,她那個經紀人還是堅持讓她打,最後就弄成那樣了。”
“原來如此。”江淼得到答案之後就滿意地掛了電話,之後又看到嶽舞的未接電話和簡訊。
——“我問過宋澤越了,他說不見,你的意思呢?”
江淼凝神看了片刻,而後回覆道:“隨你。現在你才是江淼。”
她的資訊也來得很快——“又是這樣……算了,那總要打個電話吧,畢竟回國一趟不容易。”
江淼的手指動了兩下,仍是那兩個字——“隨你。”
嶽舞拿著手機又被他回的那兩個字氣得半死,心說自己幹嘛非要為他著想那麼多啊,但生了半天的悶氣,她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起,在對方開口之前的那陣靜默裡,她幾乎聽得到自己緊張的咽口水的聲音,一直到那頭的人“喂”了一聲,她幾乎跳起來,腦子有些空泛,嘴裡磕磕巴巴地來了一句:“你、你好……”
那邊的人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阿淼?真難得啊,你竟然會主動打給我。”
她的聲音沙啞低沉,卻意外的好聽,隱隱透著未盡的風情,不禁讓嶽舞腦補了一下江媽媽的形象。
但她的話卻令她語塞了,這時候該說些什麼呢?江淼跟他媽到底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啊?聽他媽這語氣,似乎還挺驚訝自己兒子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總之目前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這母子倆關係不咋地。
那她也別表現的太親近了,免得對方起疑。
“我想了想,我們也很久沒有聯絡了。”嶽舞努力學著江淼那樣慢條斯理地說著,“您……最近怎麼樣?還好吧?”
嶽舞正忐忑著,那頭卻一聲輕笑:“兒子啊,你直接告訴我見或是不見就好了,拐彎抹角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吧?還是你最近很清閒呢?”
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嶽舞嘴角抽搐,錯不了,他倆肯定是母子,親的!
“咳咳,”嶽舞有些尷尬,但還是按照宋澤越的方法說出口了,“我最近在g市拍戲,進度很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媽媽的聲音並沒有失望或者別的什麼情緒,反而笑的挺開心的,“其實發個簡訊就好了,用不著特地打電話,我瞧你也不太自在……你說是不是?”
嶽舞還能說什麼呢,她忽然理解了為什麼江淼會是哪個態度了,現在看來,他母親也不遑多讓啊……太灑脫了真是。
那就這樣吧,她心裡唸叨著,正打算說個再見然後結束這場尷尬至極的對話,沒想到對方卻又開口了:“對了,你之前不是借了我一件從前的禮服嗎?不打算道個謝麼?”
嶽舞一驚,差點忘了這個事兒,江淼是說過那件dior高定是他母親的,不過……穿的人也不是她呀!
是你兒子穿了你的衣服,要謝讓他謝去!嶽舞真想這麼吼出來,但最後還是剋制住了,小心翼翼地說了一聲“謝謝”。
“我說你……有點奇怪啊。”沒想到江媽媽拉長了聲調,尾音聽起來頗為意味深長,嶽舞冷汗又是一陣冒,然後聽到她說,“不過算了,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能讓你為她向我借禮服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