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寒的陰冷。她能一招齧斷巴克納的頸骨,舉手之間殺掉司徒守更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樁小事。
“沈……沈大哥,救命,救救我……”司徒守身子一晃,聲嘶力竭地大叫了一聲,隨即喉結被重新控制住,無法呼吸,幾秒鐘內臉色就變得鐵青一片。
大廳裡只有我們三個還平平安安地站著,除此之外,便是滿地狼藉的屍體和廢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破爛攤子。也許在司徒守的預想中,倒下的應該是我和嚴絲,他們才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
世事無絕對,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做為勝利者,我並沒感到劫後餘生、殺盡強敵的喜悅。相反,看到屍體的時候,我心裡總會翻滾起一陣無聲的厭倦,因為殺人是最殘酷的一件事,若非形勢逼人,我寧願自己撤離,給巴克納等人以生存空間。
“放了他吧,讓他走。”我不得不開口。
司徒開死了,基於朋友間的道義,我必須讓司徒守活下去,以彌補我對他哥哥的歉意。那時候,如果我沒有逼問司徒開什麼,他或許能活得更長久一點。
嚴絲冷笑著:“他知道太多事,放他走,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司徒守拼命地扭動著脖子,試圖逃脫嚴絲的掌握,但最終沒能如願,半邊脖子牢牢地控制在她手裡。
“兩位,我發誓什麼都不說,而且馬上離開港島回美國去,我發誓……我發誓!”司徒守的雙腿拼命顫抖著,如果不是被嚴絲牢牢控制著,只怕會膝蓋發軟,可恥地跪下去。
嚴絲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我:“你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點點頭,司徒守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我有些難堪。他的哥哥司徒開在港島古玩界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在任何場合見到任何大人物都不會自卑自賤,而自己的弟弟司徒守卻沒有一點骨氣。
嚴絲放開手,司徒守支撐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幾乎壓住了巴克納的身子。
“哼哼,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現在所做的決定。”嚴絲冷笑著推開司徒守,俯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著巴克納的嘴。
我扶起司徒守,本來有很多話想告訴他,要他千萬不能丟了司徒開的臉,但最後卻只化成兩個字:“走吧。”
港島的江湖,容不下這種天生具有“軟骨病”的男人,再待下去,給他二十年、三十年的時間,也混不成司徒開那樣一個行業間的翹楚人物。司徒守如同罪囚得到了大赦,猛的爬起來,跌跌撞撞地下了平臺,轉眼間便消失在門外,連向我道謝都忘記了。
死了這麼多人,免不了又得驚動警方,再次弄得附近的住戶人心惶惶的。我不想殺人,但往往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否則就只能做別人的槍下之鬼了。
“沈先生,在想什麼?為這幾個死人暗自懺悔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執行‘保龍計劃’的所有人嘴裡都安置著這種微型毒牙——”嚴絲站起來,用一把銀色的鑷子捏著一枚灰白色的牙齒展示給我看,那是從巴克納的嘴裡拔下來的。
我曾親眼見過麥義手下的人咬碎毒牙自殺,這種裝置是間諜人員隨身攜帶的標準配置,已經是地球上公開的秘密。
“你殺死的這些人全都是暗殺團計程車兵,沒有一個薩坎納教的教徒。他們早晚會為了紅龍或者其他什麼人送命,什麼時候死都無所謂,反正只有一條命。歸根結底,他們是為錢賣命,從頭到尾,不會有一絲怨言的。至於巴克納本人,他的生死卻早就掌握在我手裡了,什麼時候殺他都可以,不信請看——”
她取出自己口袋裡的電話,天線對準那枚毫無破綻的成人臼齒,然後按下了一組十五位的數字。
“可遙控微型炸彈再加上超強毒液,只需十五秒鐘,毒液就能侵入他的腦部神經,令他徹底死亡。接著,他的半邊頭顱會被爆開,碎成幾百片,毀滅一切證據。當然,這些非常手段都是在意外情況下使用的,只要八虎將忠心耿耿地執行任務,毒牙就永遠不會發作。”她輕鬆地將牙齒和鑷子一起丟擲去,還沒落地,已經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如同一個兒童鞭炮一樣在半空炸開,變成一團紛紛揚揚的粉末。
看著嚴絲的表演,我只能感到心底湧起的一陣一陣寒意,紅龍為了驅使別人為自己賣命,使用了太多詭詐手段,他的為人只能用“喪心病狂、陰狠毒辣”八個字來形容。
“你呢?嘴裡是不是也安著毒牙?”我凝神著嚴絲,她正若有所思。
“明知故問。”她笑起來,輕輕拍手,彷彿要撣淨那顆毒牙帶來的晦氣。
“其他人都死的死,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