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就是想趁朕和皇上交替職位時,掀起大亂,營造民反。”
一臣子接道:“劉之協膽大妄為,遂以官逼民反為號召,唯恐天下不亂。”
劉之協是潁州府太和人,清白蓮教的首領。初,白蓮教支派首領劉松在皖北、豫東秘密活動,作為教徒予以協助。
另一臣子稟告:“劉之協於枝江、宜都、襄陽等地相繼起義,民間均遙尊稱他為……”
太上皇臉色沉下,問:“稱他什麼?”
臣答:“稱他為天王。”
太上皇大怒,推下桌上擺放整齊的奏摺,言:“放肆!竟敢自立天王,此劫不除,大清不保。對付這些人絕不手軟,讓兵部尚書帶兵加強重圍,殺無赦。”
劉墉提意:“太上皇,臣覺得也應先安撫民心,越在這個時候,民心穩了才有利大局。民就是內,戰就是外,裡應外合。”
太上皇點了點頭,“照你說的做。”看向其他文武百官,現如今已有些亂世。而真正做事的人少之又少,之前大臣也漸漸老去,而今只剩三五。新晉大臣在朝政之上時默契無存,又不知太上皇心思,遇事也不知從何言起,看國家大事顧不全面。
雖然今朝是嘉慶元年,永琰已升為皇上之位,但乾隆仍在控制朝政。太上皇讓皇上得以學習,也因近年來起義頻繁,乾隆擔憂亂臣賊子鑽了縫子,火上澆油。
花然月這邊還沒有緩過神來,剛哭過的眼睛紅紅的,還沒坐下,永琰便問:“這是怎麼了?”
花然月嘆氣,坐下,“有些人這輩子永遠都體會不到飢餓的感受,而有的人卻吃了這頓沒下頓。其實最近要飯的乞丐特別多,他們全家都吃不上飯,沿路上街乞討,沒有人願意施捨他們糧食。有的人甚至偷,去搶。咱們永遠體會不到那種餓瘋的滋味,狗急還跳牆呢,更不要說有七情六慾的人。”
永琰邊吃邊說:“很多沿街乞討的乞丐?那應該好好查查才行。”
花然月仍是鬱鬱寡歡,親眼所見饑民撈起餿食往嘴裡塞時,她整個人都麻木了,想吐吐不出。
她看了眼馬掌櫃,對永琰說道:“我可能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永琰放下碗筷,問道:“為什麼?”
花然月說:“人為何如此虛偽?馬掌櫃剛在外時當著眾人的面說讓饑民們吃好,可我到了後院看見小二讓他們吃餿食,已經發臭了。”
永琰微微蹙眉,“所以說,之前你高興的有點早。你一個小姑娘,眼光淺短,又怎能一眼識人?”說完對侍衛說:“想辦法查查這家酒樓的老闆,看他什麼背景。”
侍衛回:“是。”
永琰看向一臉憂愁的花然月,問:“你打算去哪?”
花然月此時想到了剛剛在後院時,那應該不是幻覺,她清清楚楚看到的是石三保,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永琰拿起一根筷子放在花然月眼下晃來晃去。
她才從回憶裡走出來,“怎麼了?”
永琰蹙眉有些無語,抿嘴,說:“這家酒樓你不打算待下去了,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花然月笑得很難看,“總可以找到我的容身之處。”
永琰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久,說:“關於趙榮棟一事,你立了功,之前趕你出宮的事就算扯平了。如果沒有地方可去,還是回宮比較好。”
花然月疑惑的看永琰,他不在宮裡時,變得友善許多,但是皇宮她不想再回去了。上次回宮是逼不得已,在京城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旻寧,也只有旻寧可以幫她從趙榮棟手裡解脫。
花然月笑著搖搖頭:“不了。我覺得皇宮不適合我這種人待,我喜歡規矩少點的地方。對了,我有東西要帶給旻寧,你幫我帶給他吧。”
永琰有一絲失落,感到很嚴重的挫敗感。
民情堪憂
但也不可勉強花然月,入宮一事隨她便是,經過這段時間也發現她的性格和宮裡人融不到一起去,今後是福是禍順其自然吧。
永琰想到此時,即刻開口:“你是因為馬掌櫃的原因才離開福源樓的嗎?”
花然月心中確定,對於這種虛偽的人一面也不想再見到。毫不遲疑地回答:“他假惺惺做事,我再留下來,想起今日饑民的事情,心裡有些彆扭,總感覺我和馬掌櫃是同流合汙的人。”
親眼所見的畫面在花然月腦海裡一遍遍重複著,更難忘的是饑民怒斥她阻止他們吃餿食的時候,饑民的表情特別恐怖,大瞪著眼珠子,白色眼球上充滿了紅血絲,就那樣陌生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