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三棄械捂臉，滾地哀嚎，每人臉上都是一道十字血痕。她挺胸而立，欣喜道：“彼不動，己不動。彼微動，己先動。勁似寬而非松，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和尚道：“女施主好悟性。”秋娘道：“多謝和尚大師。”她找回自己的短戟走到我身邊又謝和尚道：“再謝和尚大師出手相助。”和尚搖頭微笑轉身走向寺門，嘴裡兀自反覆念道：“氣如車輪，周身俱要相隨，有不相隨處身便散亂，便不得力，其病於腰腿求之…氣如車輪，周身俱要相隨，有不相隨處身便散亂，便不得力，其病於腰腿求之…怪哉怪哉…”秋娘見他要走，忙問道：“請問大師法號？”和尚道：“不知不知…”閃身入了寺門。

寺門外，黃昏落日，景泰藍和那群蟊賊跑得一個不剩。我、婷婷和秋娘面面相覷，皆有些驚魂未定。秋娘詫異道：“你兩個都會背高深的武學精要，卻為何不會武功？”婷婷還牢牢抱著我的手臂道：“公子怎麼會背婷婷的東西？”我同樣詫異道：“婷婷，你背的經文哪裡看來的？”婷婷望著漸暗的天色道：“我們先回去，路上告訴公子。”我三人找到馬車，馬伕躲在草叢裡見賊人走了才肯出來，待我們上車駕馬飛奔。婷婷道：“婷婷淪落風塵，在還沒被劉媽媽捧紅前也接待過不少客人，其中頗有些稀奇古怪的，偶爾還遇上落魄的書生和失意的俠客，總要留些東西或遺忘些東西在婷婷床上，這冊書便是其中一本叫《小九夢囈》。婷婷等不回失主來取，閒來無事就讀了讀，就是個叫小九的人做夢的時候想到的一些東西，他記錄下來編纂成文，全書盡說些氣、意、力、勁、念。婷婷也隱約覺得和打架練氣有關，只是婷婷乃女子練的又是床上功夫，平日看看解悶。然而今日見公子危難，情急之下便脫口而出，卻沒想到公子自己也會，似乎還大大有用。”秋娘道：“何止是大大有用，我練了十幾年功，僅這一句半的‘彼不動，己不動。彼微動，己先動。勁似寬而非松，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已讓我受益匪淺，幾乎抵得上半生所學，頓悟之下才一鞭打翻了群賊。”

婷婷道：“公子，既然那麼有用，既然公子也會，那為什麼不去打那景爺？”我搖頭苦笑道：“我也就記得那兩句，記得管什麼用我又不練武。”婷婷好奇道：“那公子是從何處學來的，難道公子那個…也有？”她目光眺了眺秋娘，並不透露我的秘密。我會意道：“這本書在我們那叫《九陽神功》，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不過看的人全圖個新鮮，根本沒人信，我看這書名‘夢囈’倒也恰當不過。”秋娘橫了我一眼可是極不贊同，求道：“婷婷姑娘，回去之後可否將書借我看看？”婷婷瞧著我道：“這本書婷婷已經打算送給公子了，你要去問你僱主了。”我點頭道：“秋娘要，我送你也無妨…”哪知婷婷嬌嗔道：“不可以！公子那麼快就借花獻佛，把婷婷給你的定情信物轉眼就送旁人，難道心裡一點沒有婷婷嗎？”我聽了好不尷尬，瞧了瞧秋娘，趕緊改口道：“不不，借給秋娘，借給秋娘。”秋娘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既是婷婷姑娘的定情信物，我又豈敢收下呢。”我心下叨唸，怎麼成了定情信物？

三人趁天黑前回到瓊花閣的後門，婷婷攔住我倆道：“你們先去外堂吃飯，婷婷要回小樓佈置佈置。”我和秋娘彼此一瞧，不知婷婷又玩什麼花樣，見她滿臉羞澀竊喜著跑去了小樓，也不知何事那麼開心？方才倘若不是那和尚出手相助，現在大家的命運還真叵測，我實在不敢想像婷婷和秋娘落在景泰藍手裡會是如何境遇。瓊花閣裡的姑娘和龜奴幾乎都認識我和秋娘，見婷婷不在我身邊姑娘們頻頻暗遞秋波，顯然是當我大爺巴結我，恨不得我天天住在她們屋裡。我心下神遊，或許這也是一樁妙事，將瓊花閣裡我瞧得上眼的姑娘都睡便，可不就是皇帝的級別，獨自坐享三千佳麗。想到這我自嘲一笑，唸叨七哥一句經典：你有錢就是大爺，你沒錢就是孫子。我偷偷拉了拉秋娘道：“包袱還在嗎？”秋娘點點頭，有意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懷。我目光一晃，忍不住又落在她胸間。就這工夫，有丫鬟來傳話說是婷婷姐姐準備好了，喚我去呢。

我來到小樓前極是好奇，婷婷神神秘秘地又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這些日子她總不斷給我帶來驚喜，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就如繡上五色桃花的心衣，就如恆源祥方姨面前的一番話，就如連續七天輪換不停的褻衣，就如今天白馬寺散心，就如騎在馬上突如其來的創意，更還有那段《九陽神功》心法。我非常期待地輕輕推開門，迎面而來的又是一次出乎意料的驚訝…

2008…07…09

009章　升級成了相公

推開房門，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