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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凜之遵之,無違特示。

當下機房眾友,見了這張告示,自知理虧,兼畏胡惠乾兇勇,各人放心,各做生意,並不生事,豈料胡惠乾自不知足,他見打死許多人命,官府不加究辦,更加兇橫無忌,每日在街上閒行,身藏鐵尺,撞見機房中人,平空就打,傷者不少。每晚與武館中那些不安分的師兄弟,暗藏軍器,專打機房,常站在帶河基,晚景圖,龍津橋,金沙灘,青紫坊一帶,見機房中人,無不被其打傷,雖不致命必斷手足,頭破額裂,方才住手,任意胡為。所以後來大憲訪聞,將他立正典刑,皆因自取。

是時錦綸堂東西兩行中人,受傷甚重,被辱不堪,只得閉了店門,通行罷市,齊集會館,西家師爺陳德書,東家師爺李桂芳、白安福即吩咐傳籤,請本行各店鋪,機房東西主夥眾人,一同商議道:“本行昔日各友生事,閣下禍根,拖累通行,現為縣太爺訪聞示責,不準為傷亡各行友伸雪冤仇。事出萬不得已,推求其故,本屬理虧,且無人敵得胡惠乾拳腳工夫,權且忍耐,眾行友此後切勿生事,各友忍氣吞聲,各做生意。怎料胡惠乾情勢強橫,尋隙架禍,連線幾晚,又打傷我行友數十人,此事告官,斷然不準,如此日夜不能安身,其勢已迫,為今之計,當設何法以濟目前。自古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有主意,只管請議,”

眾人見各東家一齊議論,其中就有闖過禍的,自悔當初不該行兇,惹是招非,結下冤仇,至有今日。亦有安分老誠之輩,暗中惱恨諸人平日任性橫行,弄出事來,今日拖累通行,遭此慘報,彼此相視,並無一人答應。各東家見各人這般景象,諒無長策,遂嘆道:“被人欺到這般,通行卻不做生意,也要爭氣,難道就是如此罷了,然我們肯罷,恐賊子反不肯饒我們安靜。”白安福道:“為今之計,只有不惜錢財,訪請一個精於拳棒好漢到來,將這狗頭打死,以洩這口惡氣,除去本行之害。”

眾人齊道:“此計極妙,不知何處有武藝高強之人,若是本領平常,徒然訂費心機,不能爭氣。”白安福道:“聞得武當山老道士馮道德門下第三徒弟,姓牛名化蛟,現在西炮臺,開設武館,教習拳棒。若能請到他來,何愁胡惠乾賊種不滅乎?若不加重厚禮,以結其心,恐他不肯下毒手,取胡惠乾狗命。”眾行友大喜,忙即湊備花紅銀三千兩,著白安福立即往西炮臺武館,請牛化蛟教師到來,除滅胡惠乾。

白安福奉了眾人之命,來到西炮臺武館中,見了牛化蛟,彼此禮畢,門人奉上香茶,道了姓名,就將來意詳細說明,牛化蛟聽罷,答道:“既承不棄,邀打胡惠乾為各位出氣,無不應允,若要傷他性命,清平世界,如何使得?斷難應承。”白安福見他推卻,遂在衣袖中取出三千兩花紅銀單奉上,說道:“師父只管放心,傷了他命,縱有天大事情,有敝業擔當,決與老師無涉,如果不信,就在會館當眾將花紅單注寫明白,為日後憑據如何?”牛化蛟本不敢應承,見聘金三千兩之多,已經心動,又聽得對眾立明憑據,不幹自己,即滿口答應道:“你便放心,包管取他性命。”白安福大喜,連忙僱轎請牛化蛟坐了,自己也坐了轎,一同回錦綸堂會館而來,牛化蛟手下一班徒弟,除留二人看館外,其餘四人,隨伴同來,以觀動靜。行來已見錦綸堂會館門首,白安福急忙下轎先進。

是日該業因罷市,未曾開工,東西兩行人集議之後,仍聚館內,見請了教師回來,各人喜悅出迎,大開會館中門,十分恭敬。牛化蛟下轎,與眾人拱手讓進客座,各行長及東西家師爺,彼此禮畢,分賓主坐下,帶來徒弟四位,皆坐師父之旁,下人恭敬茶煙,各通姓名,行長拎耆何世謙拱手道:“素仰老師威名,如雷貫耳,今得光臨相助,實乃眾人不勝之幸。望老師俯念敝業傷亡各友死得無辜,我等眾人屢遭羞辱強橫之苦,大展威勇,結果胡惠乾狗命,我等通行感恩不淺。生者既保全工藝,不至失業流離,死者得伸雪冤枉,免得冤沉海底。”牛化蛟忙拱手答道:“某人一介武夫,知識庸愚,謬承過獎,兼承厚禮,實深慚愧,然平生最肯鋤強扶弱,若將他結果,只是人命關天,非同兒戲,列位還須仔細考慮。”陳德書說道:“老師放心,今日當眾立明合同,倘若胡惠乾死後官司追究,由敝業擔當,不幹師父之事。”牛化蛟道:“小弟依命而行,包管取他狗命,以洩列位之恨。”

二位師爺即就寫明合同,送與牛化蛟收執為據,大排筵席,款留他師徒五人飲酒,細將起初情由,查問清楚。拍案怒道:“就是父仇當報,須將害他父親的幾人致之死地,怎行連累通行,難道殺絕一行以報父仇,有是理乎?這胡惠乾與我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