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找地方把人藏妥。”
“這……”季小龍老大不願意,唯恐天下不亂。
“西山我熟悉,我知道何處可以藏人,快一步。”
季小龍只好點頭答應。
本來傾斜度不大的山坡調林前,積雪三尺的山坡上,出現一個個小丘,僅鋪上了薄薄一層雪花。
雪,仍在飄落,小丘的積雪也在逐漸加厚。
走在前面的周凌雲突然止步,盯著五十步外形如各式各樣的小丘,眼中有強烈的警成神色流露。
顯然被這些陌生而又並不陌生的小丘所驚。
“你怎麼啦?”跟在後面的季小龍,被他突然止步的舉動,弄糊塗了。
“看,前面。”周凌雲警覺地說。
“前面怎麼啦?哈!一些怪怪的山石,你……”
“不對。”
“你真是個膽小鬼。”季小龍的不滿重新流露,向前舉步超越:“連一些山石也疑神疑鬼……”
“不要去!”他沉喝。
“咦!你到底……”季小龍一驚,回頭訝然問。
“是死人。”
“死人?”季小龍又是一驚,重新回頭向前注視:“哎呀!真像是人體,而不是山石……”
“不是真像,而是真的死人。”
看屍體散佈得頗為寬廣形狀,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搏殺。
略一估計,死的約二十人以上,很可能雙方兩敗俱傷,剩下的人無法把同伴的屍體帶走。
季小龍在京都惹事生非,處處誇張地表示自己勇敢大膽,其實膽氣是裝出來壯膽的,真看到一大堆被殺的屍體,可就英雄不起來啦!
“這……這真是死……死人?”小傢伙的破鑼嗓子全變了,而且臉色泛青:“他們真……真的見面就……就你砍我……我殺呀?”
“你希望怎樣?”他冷笑:“先弄一桌酒席,雙方坐下來,把酒言歡,再說道理論是非,一言不合再用刀劍作最後解決?”
“放我下來!”肩上的文心蘭尖叫“我要看是不是我的人……”
“看就看。”他飛奔而上,將文心蘭丟在一具屍體旁,開始逐具屍體仔細察看。
二十四具屍體,有一半是被刀砍殺的。
另一半屍體上,看到不少弩用的箭關,有些屍體上竟然有四五支箭,比那些被砍殺的屍體好看不了多少,同樣慘不忍睹。
有些匣弩仍散落在雪地裡,大多數已砍成了廢物。
“是黛園的人,錯不了。他們大舉出動了,黛園距此不算遠,在這裡碰上了死對頭。”他合理地分析:“死對頭不知道他們的披風內藏了匣弩,所以死傷慘重,黛園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李小龍躲在遠處不敢走近,甚至不敢接近躺在屍體旁的文心蘭。
“你看什麼?”文心蘭寬心地問,因為已經知道死的不是她的同伴。
“這把刀。”他審視著拾來的刀信口答。
“刀又怎麼啦!”
“少多嘴!沒你的事。”
他仔細察看,心中疑雲大起。
刀柄所纏的絨繩上,附繡了一隻金色的虎頭圖案,兩側不論不關地加了兩張翅膀。
他想起進入黛園之前,所碰上的虎形人。
可是,這些被弩箭射死的人,所穿的衣褲,與虎形人的衣褲不同,更沒加穿虎皮背扶,似乎不像是虎形人的同隊,但刀卻顯然相同。
夜襲黛園的人,很可能是虎形人的傑作,可惜他從撤走至事故結束,一直不曾見過襲擊黛園的人,不敢武斷地認定。
他取了一具屍體的刀鞘,收刀入鞘插在腰帶上。
現在,他又有了殺人的刀。
他對彩虹劍不感興趣,以刀揚名,刀是他的家傳絕學,豈能捨刀用劍?
“好,你們都來吧!”他拍拍刀突然仰天大叫。
俞柔柔三個人在風雪中西奔,與那些追逐毒手判官的刀客們,所追的方向相反。
儘管那群神秘的刀客對她們的態度頗為友好,也表明是同道,但她對這些神秘刀客一無所知,難免心中犯疑,自然而然存有戒心。
人對不知的事物,通常的反應是好奇和逃避。好奇,便會勇敢地探求真像;逃避,是恐懼的自保求生本能。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反正漫天風雪難辨時辰,越山野而走不知多少路程。
“前面是大道!”負責斷後的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