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農業銀行工作,多年來一直與梁金鵬一家保持著密切的聯絡,每年大年初一,許義生總是要第一個去到梁金鵬家給梁金鵬拜年。似這樣的螟蛉義子,只要梁金鵬開口相求,還會不出來鼎力相助嗎?
柳雲濤見梁金鵬說得活龍活現,津津有味,便積極地建議道:“既然有這麼得力的關係,那還等什麼,還不趕快打電話聯絡!”說著話,柳雲濤把桌上的電話向梁金鵬面前一推,又笑著催促道:“馬上打吧!”
梁金鵬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猶豫道:“這都快要十一點了,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這有什麼關係,誰家能睡這麼早的覺!都是這樣近的親戚關係,不會怪的!”柳雲濤極力地攛掇著。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十三回(4)作繭自縛巧計成虛話 法理昭彰鐵面不容情
第三十三回(4)求親告友
“喂,是文海嗎?我是老梁啊!你還沒休息呀!噢,正在看電視。我和你講啊,我有個坐蠟的事情想您給幫幫忙啊!”梁金鵬語氣懇切地訴求著。話聲語氣之中透著三分無奈,三分慌促,三分慚愧和一分擠出來的勇氣。這個一生都在等著別人上門來求的昔日的銀行行長,終於被迫張開了他那張難以啟齒的尊口,發出了求助訊號。
電話對方隨即傳來了丁文海那富有磁力的男低音:“是梁兄啊!怎麼這麼晚了才打電話來呀?噢,有什麼事您就講吧,什麼事?”丁文海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同這位親家大哥通電話聯絡了,這半夜三更地突然把電話打到了家裡來,使他立地提起了警覺。他伸手拿起電視遙控把電視的音量調低,靜靜地恭候著梁金鵬的下回分解。
丁文海熱情的語調沖淡了梁金鵬心中的疑慮,讓他的情緒很快穩定了下來。他放緩語語速,慢慢講道:“前段時間我們和日本一家株式會社合作把麻紡廠給收購了,現在辦理企業產權過戶遇到了些麻煩,你們長城公司的王總不依不饒地非跟我們要八十萬回籠資金不可,否則就不給我們辦理產權過戶手續,我們這裡的鎮長、書記和市長都出面去你們長城公司跑過了,可王總就是不掰口,你能不能想辦法給疏通疏通啊?”
他把合資企業產權過戶遇到的難題根根蔓蔓講了一遍,又道:“我說文海呀,我講得這些情況你都聽明白了沒有啊?哦,現時下我們面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與破產企業清產小組的《收購協議》早就簽訂好了,收購資金也早已打齊了,眼下就等著辦理產權過戶手續了,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沒了退路,再想改變主意也來不及了。事到如今,我們上繳的錢也快給鎮裡花的差不多了,即使我們改變主意不再收購這個破產企業,鎮裡沒也沒錢退給我們了。為這件事我們一家急得都快要上吊了,現在都快把我給憋瘋了,你說什麼也得幫我們越過這道坎兒啊!”梁金鵬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對於梁金鵬退居二線之後下海經商和興辦合資企業的事,丁文海早有耳聞,只是一向沒有因此而發生過直接聯絡,所以他對工作過程中出現的這些具體情況是不太瞭解的。聽完梁金鵬的述求,丁文海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說道:“你們怎麼把事情撞到了他的手裡呢!這個王玉明剛剛從下邊縣支行調上來不久,您可能還不熟悉,他是個老八板兒,原則性很強,真要是擰上勁來他向來都是六親不認的!不過還好,我剛好和他相熟,我想辦法和他講講吧!有什麼進展我再給您打電話聯絡,好,好,就這樣。您聽我的回話吧!”
和丁文海通完電話後,梁金鵬坐回到沙發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覺得心裡暢快無比:畢竟是火熱過灰、是親三分向呀,這親家終歸是親家,這麼難纏的事情求到人家門下,竟沒有說半個“不”字!
看著梁金鵬心神俱爽的樣子,柳雲濤又把電話向他面前推了推,笑道:“不要滿足已經取得的成績,要遵照毛主席的教導,發揚連續作戰的作風,接著打!”
梁金鵬一聽,跟著也笑了起來,復又站起身來說道:“好,好,我打,我打!”說著又撥通了許義生家的電話。
其時,許義生夫婦已經安寢,電話是許行長的太太接的,一聽梁金鵬要找許行長講話,忙道:“您老稍等!”順手就把電話聽筒向許義生遞了過去。
梁金鵬急切地說道:“小許啊,我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沒等他把話說完,電話立即傳來許義生熱情地回應:“是老主任啊!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呀,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