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留意詢問過,可所有人都語焉不詳,從靳宜寶口中。他才得知原來靳宜安是去了靳家的家廟。
“家廟那邊防備松得很,後牆更是輕易便可翻過去。”
柳齊閔心頭一動,或許是可行的,不過,他豈會隨意信了靳宜寶的話,還是要小心探查一番才是。至於靳宜寶所說的,要靳宜安以殘花敗柳之身嫁給袁玓,從而受盡袁玓厭憎乃至休棄,讓袁玓因新婚妻子並未完璧而受辱……柳齊閔無聲的笑起來,這對他並非無利呢,靳宜安若是那樣嫁給袁玓,要麼被休要麼在袁家受盡冷落,到時他只要拿出幾樣東西,由不得靳宜安不從了他,娶到手裡固然可以盡情享受,可這樣偷。情卻也別有一番味道。
濃濃夜色裡,喜燭映窗欞,雨,不知什麼時候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雨後的清晨格外涼爽,夜裡的一場雨洗淨了連日來的悶熱和灰塵,枝頭樹梢還掛著水珠,滿眼青翠。
“姑娘,今兒天氣好,您……”草兒說著回頭看了一眼,不禁又嘆氣起來,“您怎麼又睡下了……”
木兒搖了搖頭,姑娘這愛懶床的毛病看來是難改了,不過也不能怪姑娘,姑娘昨兒晚上翻來覆去也不知是到了幾更才睡著的。
在草兒的三催四請下,靳宜安總算是起了床,用清涼的泉水淨過面以後,她總算是覺得精神多了。
離回府沒有太多日子了,她這幾天一直在尋思該如何退掉親事,可想來想去,卻還是沒有一個兩全的法子。若是她不計較名聲的話,退親自是容易的,可她不能不計較名聲啊。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袁二公子不得不退親呢?靳宜安咬緊了唇,無論袁二公子名聲如何不堪,父親是不會放棄這門親事的,那麼,忠信伯府那邊呢?
怕是不行吧,既然忠信伯府那邊已經能接受一個記名的嫡女,想來這個時候也不會再因為這個理由退親,畢竟如今的那位老爵爺的夫人可不想給袁二公子娶一個有實力的妻子。
既然兩家都不會退親,那麼,有什麼人能奈何得了他們?
靳宜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真是的,她怎麼才想到這一點。
“木兒,你可知如今皇家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公主?”靳宜安招過木兒來,她忽然想到,如果雙方都不肯退親的話,只要有人讓他們不得不退親,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這天下,有誰敢和皇家爭麼?
或許有,可絕不是靳府和忠信伯府那樣的人家。至於袁玓名聲在外,皇家卻是無需顧慮太多呢,普通人家怕女兒受委屈,可天之驕女下嫁,哪個敢給她們委屈受?
一聽靳宜安這麼問,木兒多少就猜到了她的打算,不禁暗暗叫苦,但仍是答了:“如今尚有玉如、玉潤、玉函三位公主尚未出閣,其中玉函公主年僅七歲,其他兩位則是同年,都是十六歲,也都尚未定親。”也不等靳宜安細問,她索性一股腦的全說出來,“玉如公主是當今太子的胞妹,聽說知書達理,溫柔嫻靜,極得聖上寵愛;玉潤公主是靜妃所出,性子麼……的確是驕縱了些。奴婢當初跟在袁二公子身邊時,曾見玉潤公主似乎對公子頗有幾分留意,只是那時公子已經和姑娘您定親了。”
靳宜安輕輕點了下頭不再說話。
這位玉潤公主極為合適呢。玉如公主若是真如木兒所說,斷是不會做出搶他人親事的行徑,況且她極得聖上寵愛,聖上怕是不會看上袁玓,倒是玉潤公主性格既已驕縱,又對袁玓有意,身份也不如玉如公主,可以一試。
過了半晌,靳宜安起身四處走動了下,奇怪的問道:“草兒那丫頭呢?忽而不見她嘰嘰喳喳,還怪不習慣的,她不是說過今兒不出門麼。”
靳宜安這麼一說,木兒也發現自打用過飯後,草兒就沒再出現過,也不知道跑哪裡野去了。這丫頭,無論到哪兒都不老實,實在氣人,木兒皺了皺眉說道:“姑娘您先在這裡看書,奴婢去找找看,說不定又溜到哪裡搗亂去了。”
“你也別總教訓她,她畢竟年紀小些,橫豎我這裡也沒什麼事要她做,不過隨口提一句罷了。”靳宜安一看木兒的臉色就知道木兒又在心裡唸叨草兒了,忍不住笑道,“你看她現在看見你,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姑娘!”木兒跺了跺腳,不由得抱怨道,“她這樣還不都是您慣的。”
還不等木兒出去,外面就傳來一連串清脆急促的腳步聲,聽這腳步聲,就知道是草兒回來了。
果不其然,只聽咔噠兩聲,是草兒進了外間的門,而且還把門扣起來了。
“草兒,你還敢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