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爹孃自然都欣然同意。
我又去蔣家村告訴了明瑤,明瑤倒也替我歡喜,只是想到要離別很久,彼此有些傷感罷了。
蔣赫地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年輕時候出去闖闖不算賴事兒,兩三年還是等得起的。等你退伍復員以後,就結婚!”
回家以後,娘又說讓老二弘德也跟著我一起去當兵,說要鍛鍊鍛鍊他,讓他改一改那些混吃等死的臭毛病,老二死活是不同意的,被娘罵了一通,眼看要動手打他,也只好屈服了。
等見著屠夫以後,我說了要和老二一起去入伍,屠夫倒也沒有反對,只是笑道:“去了以後可別後悔。”
我道:“我是不後悔的,我弟弟沒去就已經後悔了。”
屠夫道:“你去了也未必不會後悔。”
我詫異道:“我後悔什麼?”
屠夫道:“現在不是徵兵的時間,我讓你們去的部隊也不是一般的部隊,做的事情,也,嘿嘿……”
往下,屠夫也不說了。
我愈發詫異,道:“不是一般的部隊,是什麼部隊?”
屠夫道:“放心,不會害你就是了。收拾好,後天跟我去報到。”
我也不知道屠夫究竟有什麼關係,竟然真的讓我和老二在這時節入了伍,不過,他將我們送入部隊之後,就消失了,再也沒見他回來過。
進了部隊以後,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尤其是我和老二的入伍體檢。
本來我以為我和老二是靠著屠夫的關係進來的,體檢也不過是隻有我們兩人,這時節再也不會有別的人參軍,可不料,體檢室內除了我和老二之外,還另有幾人。他們看見我和老二,也都各自詫異。
張元清在打老二的時候,那幾人也不動聲色。我站出來攔阻,卻不料張元清知道我的底細。當下,我握緊拳頭,情知不能動手,但心中著實惱怒異常。
“拳頭捏的這麼緊,來,照這裡打!打!”張元清拉起我的手往他自己的太陽穴上湊,我暗忖此人精神多半有些不正常,又想起入伍前老爹特意交待過我要戒急用忍的話,就把氣給嚥下去了。
“別做眼子頭!”張元清不屑的甩掉我的手,環顧眾人,厲聲喝道:“這裡是部隊,不是你們家!我不管你們從什麼地方來,有什麼背景,到了這裡,我就是你們的天!誰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懟死誰!脫衣服!”
張元清噴了我一臉的吐沫星子,思之再三,我只好默然。
他說的不錯,這裡是他的地盤,不是別的地方。
既然來了,就當他是絕對的領導,對他就絕對的服從。
老二把桶從腦袋上拽走,先看看我,我朝他搖了搖頭,老二理會了我的意思,也只好忍氣吞聲的“寬衣解帶”,張元清就在那裡看著他脫,一直到老二脫得只剩下貼身的小褲衩,抬頭瞥了張元清一眼,張元清冷冷的喝道:“脫光!沒聽懂脫光是啥意思?!蠢貨!”
老二不由得瞥了一眼那女軍醫——那女軍醫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五官端正,頗有姿色,只是表情冷得可怕,一雙眼顧盼之間寒氣逼人——老二一看她,她就徑直走到了老二跟前,不耐煩道:“快點!看什麼看?!”
可憐老二臉皮厚了十幾年,到這時候像是受氣小媳婦,半是嬌羞半是委屈的褪下了最後的那層遮羞布。
那個女軍醫似乎是來檢查肛腸的,也著實難為她做的這份工作了,不過她是曾經滄海難為水,見慣了這種場面,似乎看人和看豬沒什麼區別,所以並無半點介意,只可憐了滿屋子的新兵,從精神到**,都備受折磨。
尤其是老二,被張元清踹了兩次屁股,腫了兩圈,晚上睡覺都得趴著,坐個板凳都直叫喚。
夜裡去廁所,我聽見老二在蹲便池上一邊哭爹喊孃的叫疼,一邊喋喋不休的咒罵,發誓要跟張元清不共戴天。
我和老二體檢過關之後,被編入了一支連隊,張元清就是我們的連長。這支連隊的每個士兵看起來都有些奇怪,不是神神秘秘,就是冷冷冰冰,幾乎從不與他人交流。連眼神對接似乎都十分不屑,或者說,不敢。
我愈發覺得奇怪,老二也是時常心中發毛,好在我們倆親兄弟,還彼此能說說話。
除了我們這支連隊之外,其他的兵倒像是正常的,老二常常偷偷亂竄,到處蒐羅張元清的小道訊息,並加以宣揚,以此洩憤。
沒過多久,張元清忽然派我們這支連隊夜宿行營遠處的這片荒山野地,還告訴我們,這裡曾經是個亂葬坑,下面埋著上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