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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安全,一入夜,城中全面戒嚴,你還不走?”運河口的商船發生血案至今,那股詭異氣氛已延燒入城,情勢越見緊繃,今早結束龍亭園的太極教授,他便整日與年永勁為此事奔忙。

這些天,她沒上龍亭園,他表面風平浪靜,心裡卻淤塞著,不太好受,又怕想得太多觸及了什麼,硬靠著意志強壓下來。

“我不走。”她忽然跺腳,瞪著他,欲言又止的。

年永瀾又是沉默,想象著將她強擄上馬背,直接送回姚家的可能性,然而,她竟在此時粗魯地踏著大步,走到他面前,高高地揚起小臉。

“你——”他心一突,上身往後,不自覺退了一小步。

“年永瀾,我、我我有話要說!”似乎想增加膽量,她嚷得好響,把兩匹盡情食單的馬都給嚇到了,同時抬起大馬頭戒備地張望著。

她圓亮的眸子緊鎖著他。“你非聽不可!”

年永瀾一怔,迷惑於她異常嬌麗的臉容,見她眸光熠熠,瞬也不瞬,他臉龐不自在地偏開,下意識閃避著。

毫無預警地,她柔軟小手觸控著他的頰,輕碰那道剛收口的鞭痕。

他渾身一震,大退一步。“你?!”

她咬咬唇,舉步邁進,固執地縮短彼此的距離,仔細凝視著他。

“是不是……很痛?年永瀾……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知道自己脾氣不好,有時候,我就是會做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做過、說過後,我心裡又好難受、好難受,因為那些都不是我真心想做、想說的……你、你……”越說越亂,見他抿唇不語,她手足無措,心一緊,吶吶又道——

“我對你說了好多難聽的話,說你……說你長得醜,還罵你是醜八怪、沒人愛,我不是真要怎麼說的,我知道你惱我,我、我心裡其實、其實——”

“你說的是實話。”

“啊?”這回換她怔住。

他又調開視線,半邊臉龐籠罩在陰影中,重申:“我沒惱你,你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不是的。”她急急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我——”再不說真來不及了,她腦中翻飛著鳳祥蘭的提點,想將他“橫刀奪愛”,驚世駭俗便驚世駭俗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回。牙一咬,她嬌聲嚷著——

“年永瀾,你是醜、滿臉疤,難看得緊,可就有姑娘偏偏喜愛你。你是嚴肅、是木訥,還常常三拳也打不出個悶屁,一開口,又像個老學究長篇大論,可是那姑娘就是……就是著了魔啦!見著了你,她心裡歡喜,偏又不肯承認,為了賭氣,還故意說些反話惱你,瞧你難過,她其實也不好受,暗地裡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

“心想,原就是天南地北的兩個人,怎會這般牽掛?她也試過要把你趕出腦海,再不去想,回到以往清清靜靜的時候,可試了又試,越試越糟,連她都笑起自侗兒來了。她問自己,到底看上你哪一點?教人放也放不下、舍也舍不了,到底為什麼?”她問得好輕,定定瞅著他極其沉靜的側顏,鼓起勇氣再道——

“年永瀾,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喜愛你,可我知道,我、我就是喜愛你。”

一番話震得年永瀾直犯暈。

這姑娘正對他表情示意,他該興奮、該歡喜、該敞懷大笑嗎?

這一切太不真實。

“不要說那樣的話。”他眉宇陰沉,身形一轉,整個人背對著她。

“你以為我在捉弄你嗎?”一張紅暈遍染的嬌容硬是繞到他面前。

他眼底竄著兩簇火,啞聲道:“我以為你太沖動、太莽撞、太不思前想後,還有太過分了。”

“我過分?!”她喘著氣,好受傷地問。

是,她是挺過分的,以往待他好壞,現下又說出這些話,可若不怎麼做,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被那位寧芙姑娘給以身相許嗎?

他不願瞧她,再次旋身,她卻堅持要與他面對著面。

“放開。”他的青袖讓她扯住,掙脫下開。

“不放。”她嚷,“年永瀾,我喜愛你。”

他峻頰燒燙,一路延到耳根,心裡又惱又悶又複雜。薄唇掀動,尚不及出聲,女兒家嬌軟的臂膀忽地環住他,緊緊鎖在他腰間。

“姚姑娘?!你、你快放開。”胸口狂跳,鼻中竄進她獨有的馨香,一瞬間,他動也不敢動,傻定在當場。

“叫我的名字。你可以喚別人祥蘭兒、寧芙兒,為什麼不肯喚我嬌嬌?”她任性地道,小臉貼著寬闊胸牆,溫熱的接觸,安全的氣味